他怒地一摔马鞭:“你自己养!”说完他已如箭一般驰向远方。
沈雁“哎”了一声,得不到回应也只好收回手。
韩稷一口气疾驰了几里路,冷风吹得心头毛火渐熄,停下来看一眼头顶那月光,又略略回头瞧一眼后方,再按一按心头那窝囊气,咬了咬牙,又掉头奔了回去。
沈雁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未动,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出道淡淡的影子,那样安静清雅,且山风轻轻地撩起她的发丝,使浑身上下无一丝赘饰的她看起来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感觉,与往日的她看起来竟判若两人。
韩稷双眼忽有些挪不开去。但也还是咬着牙撇开了脸。
她总是有办法让他气得牙痒痒,若不是还得顾着跟沈宓交差,他可真想把她丢在这里算数!
马儿打了个响鼻,他收回目光,又板着脸,瞪向她。
沈雁望着他,忽然间就噗哧笑起来:“我说马像你,是因为这马长得俊,又不是说别的!”
长得俊?
韩稷双眼眯起来。
“你来瞧瞧,这马是不是长的挺顺眼?”沈雁拍了拍马头。
看他这么暴躁,她竟然心情大好。
他将来可是要跟着楚王叱咤天下的人,这次瞧他带着那么些随军将领,都是些年轻辈的,他必然也是开始在筹谋了。皇后经过这几次挫折,再想重新爬起来至少也得好几年,她再加把劲,把皇后彻底弄垮也是早晚的事。
等到皇后一垮,她跟他也就要分道扬镳了。
这个时候不趁机气气他,将来哪还有机会?
韩稷死命瞪着她,过了足有半日才确信她不是说谎。马是他亲自去我太仆寺里挑出来的汗血小马驹儿,当然俊!听着这解释,虽说心里还是不爽,但终于好多了,虽然并不觉得男人靠相貌夺眼球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不管怎么说,能让她肯定一下还真是难得。
算了,反正也不是没受过她打击。他岂能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他面上仍哼道:“能得你一句夸奖,可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沈雁道:“可见我比你会做人,至少我就从没听到你赞过别人半句。”
他顿了片刻,睨她道:“我被你差遣那么多次,就是得你句夸赞也是该的。你又凶又会占便宜,就是个可恶的臭丫头,有什么好夸的?你还好意思说没夸过你,我要是再夸你两句,你不得尾巴翘上天去?”
沈雁大方地道:“没事,你尽管夸,等我长出尾巴来你再收口也不迟。”
韩稷无语凝噎。
行宫里这边,也有许多人未曾安眠。
下弦月已经转亏,但朗空之下又显得辉亮如昨。
顾颂站在殿前银杏树下,面朝着西三所方向,已经站了有小半个时辰。
他站了多久,宋疆也就在后头陪了他有多久,方才薛停董慢过来寻他,他也让他给推了过去。事实上打从今早出门时起,顾颂就有些心神不宁,他若还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那他也就白在他身边呆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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