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振谦站起来,虽然努力地想保持原先春风扬面的样子,但做出来的笑容却说不出来的苦涩,“这么好雪的天气,雁妹妹竟然留在府里,也不出去走走?”
出去的话他还能会得着她嘛!沈雁腹诽着,笑道:“不知道去哪儿,索性就在府里了。”
鲁振谦点点头,又道:“那,怎么不去找你大姐姐说话?”
沈雁听到这里,似笑非笑打量他道:“鲁三哥想找我大姐姐说话?”
鲁振谦面上一赧,说道:“哪里,只是我祖母后日做寿,请了套黄梅戏班子来热闹几日,特地来请你和弋姐儿到时候来点几出戏罢了。”
“哦?”沈雁细想了想,早上倒好像是听华氏说过那么一嘴,说鲁家后日要做寿来着。她顿了下,又望向他:“那么鲁三哥这是去见过我大姐姐来了?”
鲁振谦面上的赧色更明显,就连声音也不觉低落起来了,“没有,弋姐儿如今越发高贵,我已经个月没见过她了。她也至少两个月没到我们家。”
两个月都没见过面?!
怪不得他会这么瘦了。
只不过沈弋为什么突然狠下心来不见他了?
原先她虽然也时而见她回避与鲁振谦的话题,但他们偶尔也会相见,两家常有往来,就是不特地相见也会偶遇,因而他们的事也一直未曾让人发觉,但两个月连面都没碰过,沈弋也没曾去过鲁家,这却是不太寻常了。
她回想起自她回府后沈弋的沉默和无精打采,难不成,他们这次是真的出现了不得的矛盾了?
“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雁妹妹到时如能够与弋姐儿一道来看戏散散心。”见她久久没说话,鲁振谦以为唐突了她,连忙又这般解释。沈家二房声望愈发大,连带着沈雁也成了势压沈弋一头的沈家千金,他言语上也不能不多加注意。
沈雁干笑了两声,说道:“我是肯定会来的,你知道我爱凑热闹嘛!”
想借她来拉沈弋过去,她哪有那么容易被利用?沈弋太精明了,若季氏与她两人都没有意见,也倒罢了,可她连沈弋眼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不清楚,季氏也一直在拜托华氏对外替沈弋留意婚事,她凭啥去淌这趟浑水?
鲁振谦抿了抿唇,目光显得晦涩不堪。
沈雁见状也不再多说,只岔开话题,一面请茶,一面问起他国子监里的趣事来。
沈家这边弥漫的全是小儿女心思,这边厢沈观裕却已到了端敬殿。
郑王已经迎出庑廊来:“先生终于来了!”
他深施一揖将他迎进殿内,先是挥退了所有宫人,然后才充满悔意地撩袍下跪,说道:“行宫里弟子无意间冒犯雁姑娘之事,弟子在此赔罪,先生还请受弟子这一拜。”
回宫之后他便未见过任何人,今日也趁着皇帝要出宫,才着于英去以求教功课为名才把沈观裕请了来。有刘俨之事在前,他知道沈观裕心下必是着恼的,但好歹还可以解释。
沈观裕没说话,自顾在椅上坐下,端了茶在手。
没有人敢指责他的无礼,因为郑王早就交代下去要以尊师之礼对待于他。
既然他有这番诚意,他若执意不受岂不可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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