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负手打量了他两眼脸色,一面往偏厅里走。一面说道:“怎么闷闷不乐的?”
韩稷惯性地想要找借口搪塞,旁边辛乙却抢先开了口:“回国公爷的话,世子爷去给雁姑娘送眼药的时候。被沈二爷撞见他们俩在巷子里说话,沈二爷不大高兴。”
韩稷狠瞪了他一眼。
魏国公看了看他。说道:“怎么会这么鲁莽?”
韩稷虽没说过他跟沈雁有过怎么样的接触,但他也看出来他俩能在宫里有那么样的默契,必然情分不会浅到哪里去。这种事该责怪的当然是男儿家,但那时他这当爹的并不在府里,如今他又有求娶之意,因而也就不曾再去追究。
但这样闯到人家姑娘家去求见说悄悄话,还让人家父亲当场捉了包,人家又怎么可能会高兴呢?
何况他自己也说沈宓并不怎么喜欢他。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他没好气地瞥着他,“具体怎么回事,说出来听听。”
韩稷只得把前因后果皆说了出来,只把辛乙给华氏方子的事,以及跟沈雁的那些私房话隐了去。
魏国公听完,忍不住冷哼,睨他道:“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要送药不会派个人去就好?再不济,把人请到顾家来说两句话也就片刻的功夫,偏生管不住自己两条腿,把个好事也弄成了坏事。“我若是沈二爷,也会恨不得把勾引我闺女的臭小子打断了腿,只给你点脸色看,说明人家涵养好。”
韩稷一张脸涨得如同涂了猪血。
辛乙拢手立在一旁,倒跟没事人儿似的。
魏国公自顾自慢腾腾喝了半盏茶,才撩眼看向面前只差没把肠子悔青了的那位,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后日沈家办洗三,还不去好好想想要怎么在沈家上下面前卖点乖讨点好?莫非你就只会一棵树上吊死,沈二爷不喜欢你,这亲就不求了?”
韩稷更是臊得无地自容。
立刻弯腰称了声是,勾头出了门去。
魏国公看着他出了门外,面上忽然多了些慨然,说道:“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你几时见他这么狼狈过?”
骆威笑道:“世子爷并无这些经验,若是还能临危不乱也叫奇怪了。”
沈宓试图跟沈雁洗脑未果之后,也就作罢了。但是各处门房却被他叫过来狠斥了一顿,并交代从此之后但凡有生人来寻二姑娘,一律不准她见。而且也再三叮嘱沈雁,往后不得再见韩稷,否则的话他就再也不让她单独出门。
沈雁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没什么道理可讲,转头她就帮着季氏整理明日洗三的杂务去了。
明儿府里老少爷们都告了假,沈观裕为了新诞出的这个幺孙,这几日也是喜笑颜开合不拢嘴,出生当日他就派人送了对金锁过来,又因为取名的事跟沈宓意见相左。最后还是又还是让了沈宓,不过却争取了给小四取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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