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沈观裕抬起头来。“不过,柳亚泽不倒,你们的话还是不会顶用。”
“我来寻父亲就是为的这件事。”沈宓道:“稷儿让人盯了柳家几个月。也暗查了近五年以来经手的所有政事,都未曾找到什么有力的突破口。显然他入了内阁之后。便已经独善其身,防着日后这一手了。”
“他要是连这点机警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被挑中主持诬蔑陈王谋逆这样的案子?”沈观裕边说边起身从后墙多宝阁上取了个茶叶罐下来,沈宓见了连忙接过来替他沏起了茶。他接着道:“可是越是机警的人,往往就越容易让人找到破绽。因为他所紧张的地方,往往便是他的软肋。”
沈宓将沏好的茶推到他面前,“他如今在内阁之中只有始终保持中立的于罡可以争取共进退,我想他现如今最担心的莫过于受到诸阁老等元老排挤,而最要紧想办的,恐怕是如何替皇上稳住这局面,甚至是借这股东风替皇上集权。
“但我眼下,却着实找不到可以利用的现成的良机,若要设局等他步入,污了我这双手倒又犯不着。父亲与柳亚泽交手机会比我多得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沈观裕挑了挑眉,顺手往冰盆里投了两块冰,不回答他,却转口说道:“听说你女婿前儿个又献了把前太师丁勖绘的折扇给你?”
沈宓微讶,片刻后凝起眉来:“父亲怎么知道?”
沈观裕手指轻敲着桌面,垂眼觑着他,露出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表情。
沈宓有些郁闷。
太师丁勖原是皇帝的恩师,是极有名的书画大家,连已然在书画界混成了大师的沈宦也对其十分推祟,他的扇面已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
他本已告老,只是后来皇帝登了基后又请他做了赵隽的老师,虽不是日日随侍身边,却也是隔三差五就要进东宫讲课授业。赵隽出事的时候丁勖正值重病期间,皇帝看在其是太师的份上并未降罪丁府,但后来丁勖不久过世,他的两个儿子也相继被罢黜免了职。
因着这缘故,丁太师的画作也多了层禁忌之色,近年来都转为了地下买卖。
这把折扇乃是赵隽前不久看到韩稷转送进宫的沈宓亲笔作的奏疏后,从地底的暗格里拿出来拿给韩稷,又让他转送给沈宓的,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没想到沈观裕竟然占起他的便宜来。
他皱眉道:“你不是也有女婿吗?”怎么不去敲诈杜家?
沈观裕道:“你不是有事求我吗?”
沈宓很无语。抿唇半刻,唤来葛舟:“把前儿姑爷送的那把扇子拿过来。”
扇子很快拿来。沈观裕捧着郑重看了一会儿,转身将之锁入斗橱,然后拂拂衣襟,抬步便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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