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没动。她顿了下。拿银久舀了一小勺到他嘴边,他把头仰起来。哼道:“别以为靠这些小恩小惠就能贿赂我,我是很有原则的。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不吃算了。”沈雁把勺子收回来,塞到自己嘴里,“还长脾气了。”
韩稷听见勺子不断碰着碗壁响,不由扭头过来:“你这叫做有诚意吗?”
“我喂你吃你不吃啊。”沈雁理直气壮的。
韩稷气炸了:“你就不能多哄我两句?”
“我怎么知道哄你两句后你会不会要我再哄你四句?”沈雁摊起手来。
韩稷捂着胸口,忍住灭妻的冲动,仰倒在床上,拖过被子把头蒙起来。
沈雁从旁把奶酪吃得稀溜稀溜响,一面拿眼睃他。
正得意着,门外青黛忽然在帘下咳嗽了两声,冲她打着眼色。
她忙把碗放下,提裙出了去。
韩稷等她出门,忽一下也把被子扯了,端着剩下半碗奶走到窗边,盯着她们俩窥视起来。
沈雁到了廊下,青黛便压低声道:“盯宁嬷嬷的人有消息来了,今儿晌午,他们在后门巷子口看到徐东海来找过宁嬷嬷,宁嬷嬷好像还给了她几张银票。”
“没听到说什么?”沈雁问。
“只说仿佛听见要她早做准备什么的,宁嬷嬷看了看左右就回来了。”青黛道。
沈雁微微吸了一口气,早做准备,早做什么准备?这宁嬷嬷看着倒是越发看不懂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再盯着吧,天不早了,让人传饭。”
青黛点着头,又朝屋里呶了呶嘴,沈雁撇她道:“摆正房里。”喂他东西都不吃,还指望他一块吃饭么。
韩稷见她们俩鬼鬼祟祟地矶咕了半天,才又出院子去,不由也在窗前沉吟了片刻。
冬季日光短,回房才把衣服换了,头发梳了,天色就朦胧了。
沈雁只觉腹部有些不大舒服,许是吹了风,才吃了碗姜枣茶,看青黛她们摆了饭,韩稷就过来了,拉着一张脸在沈雁对面坐下,福娘赶紧又备了副碗筷来。他不说话,沈雁也懒得理会,两个人各吃各的完了事,福娘倒了两杯普洱来,放在他们各自面前。
他嫌弃地道:“谁要吃普洱?我要雀舌。”
福娘只得又去重沏。
沏了来后他眉头一皱,又道:“我不要头泡,第二泡再端过来。”
福娘无语地又撤了下去。
沈雁简直没眼瞧他,拿了方绢子起身便出门去了。
出门往北过了穿堂,脚步就缓下来。
宁嬷嬷那事若是还要说十分正常,那真是见了鬼了。从她给徐东海银子这点看,徐东海的铺子来自于她的帮衬已经十分靠谱。可是宁嬷嬷虽是个下人,但地位却比徐东海要高出许多,她为什么要倒帖这个徐东海?她到底图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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