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赵隽从乾清宫赶过来。
陆铭兰叹气:“自从太监把东西拿过来,他就这么样了。”
赵隽默了默。
陆铭兰又道:“眉娘也是,大人的事还大人的事,她这么样对个孩子作甚?可怜洛儿把她看得比我这个亲生母亲还重,她又怎么这么伤他的心?”她低垂了头,抬袖印起眼眶来。
赵隽看了眼她,撩帘走进去,在景洛身边半蹲下来,柔声道:“洛儿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景洛呆呆望了前方片刻,才把脸转过,还没开口,眼泪已经滚下来,“阿娘,阿娘她不要我了吗?”
孩子抽噎的声音像尖刃,一下下扎在他心上。
他知道眉娘不是冲着孩子来,只是因为说出来的话而要做到,不想再与他有往来了而已。
他轻抚着他的肩膀,说道:“父皇带你出宫走走可好?”
景洛停止了哭泣,犹豫着,“可以去阿娘住的地方看看吗?”
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韩稷的吩咐一下来,陶行他们立刻就行动起来了。
虽说丢官这事郁闷了点,但主子们合房这事却是件大喜事。陶行在这种事上这么迟钝的人,微顿之后居然也很快大悟,立刻高兴地下去传话,不到一个时辰全府里便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翌日一大早,陶行和胭脂他们就都春风满面地来整理铺盖衣物了。
人多好办事,很快属于韩稷的所有东西便全卷到了正房。这里沈雁差青黛往韩家给太夫人送韩稷钓来的鲤鱼,也有意无意地把这事给说了,太夫人闻言乐得直点头,说“很该如此”,送了对同心锁给了她。
韩稷午饭后也往沈家去了一趟,把消息转达给华氏了,华氏也高兴,递了几句祝福,又给了他们一对同心玉如意。沈宓知道后也只有点头的份,没理由女儿都嫁过去了还拦着不让人圆房。不过同时又还是“恐吓”了韩稷几句,着他日后对她女儿要更上心些。
韩稷自然只有应承的理,于是这里又收了一大堆寓意吉祥美满的礼物回府了。
府里这里眉娘听说他们俩要搬到一处,也送了对亲手绣的鸳枕。
傍晚吃了饭,不相干的人就很自觉地早早回房睡了觉,胭脂她们也退到耳房里做针线去了,余下海棠牡丹则早已备好了热水在廊下听命。
房里韩稷虽然看书吃茶瞧着没事人儿似的,但那一刻也不能停下来的手脚还是暴露出来他的紧张。沈雁也好不到哪里去,许是愈有情愈在意,愈在意愈紧张,前世里她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纯粹就是应付,并不会在意对方的喜恶。可是如今不同,这是她心之所系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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