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忽然升起些不祥预感。
谁让刘氏那事还悬在她心头久久未曾想出眉目呢?前世这个时候就是二房的多事之秋,沈宓虽然避去了广西贪墨案,但终归这段灰暗的日子还没曾完全过去。
“我去瞧瞧。”
她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去了前院。
府门外卢锭驾着马正要走,听见府门一开,便又停步回了头。见是沈雁,便立马又下了地。
沈雁走出门来道:“卢叔,皇上召我父亲进宫何事?还有顾叔呢?他可曾一道回来?”
卢锭拉着马缰,凝着双眉半日也没有句话出来。
他与李何二人出了东湖便分了道,他原是打算到沈家传过话之后便又回东湖去的,一路上并没有想过沈雁会追出来,所以并没有想好怎么圆这个谎,更不知道他们二人眼下究竟如何情形,是以站在那里,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沈雁眉头皱得更深了:“卢叔,是不是我父亲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卢锭沉默无语。
沈宓交代他回来传话予华氏让她安心,可是他如今越来越觉得这事恐怕不是三两下能解决得了的,对方连顾至诚的面子都给驳,只怕今儿夜里他们还未必能回得来。如此华氏迟早还是会知道。而若想了结此事,最好是沈观裕亲自出面,把这事压下来算数。
可是贸贸然去见沈观裕又是不妥,而华氏他是不能见,眼下沈雁这般问起,他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卢叔!”
沈雁再一催问,他就吐了口气,点点头。沈雁虽是个孩子,但在这样情况下,能让她传个话到华氏耳里,也不失为一条途径。遂说道:“你父亲的确遇到了点小麻烦……”说罢,便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
“方才我估摸着那形势,那两名女子即使与吴重不是同伙,也是有备而来。今夜他们不去趟北城营只怕是了结不了的。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凭沈家在京师的名望和朝中的地位,另还有顾世子在,五城营的人不敢对他怎么样。”
最多就是将这事闹去御前,受顿斥而已。虽说可能会影响皇帝对沈宓的印象,但时间长了淡忘掉,也就好了。
“卢叔!”
沈雁忽觉背脊有些发寒。
如果一定要发生些什么意外,她宁愿是沈宓打劫了钱财,或者掉下湖里虚惊一场什么的,怎么会这么巧,又惹上了官非?前世也是这个时候沈宓因卢锭的冤案而被牵连入狱,这次虽然没那么严重,却还是让人措手不及!
这是天意如此,还是人力所致?!
北城指挥使,北城指挥使?!……是了!北城指挥使吴重,不是跟刘普的岳家庞家是姻亲吗?!刘普被绑了,刘氏急需大笔钱财,吴重与人同谋诬陷沈宓猥亵民女……这么说来,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刘氏设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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