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松了手,用力一甩,韩佩芸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青鸾和彩秀立刻上前,护住姜穗宁,警惕地看着她。
掌柜小跑到姜穗宁身边,飞快低语:“这位夫人拿了一堆咱们店里的金首饰,非要让我给她换成等价的金子……”
姜穗宁了然,面带嘲讽地轻嗤:“娘家垮了,你在孙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吧?”
韩佩芸被戳中伤心事,瞬间炸毛,“我可不像你!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二人的争吵吸引来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韩佩芸来了劲儿,突然冲到门口大喊:“你们看哪,这个小贱人是我弟妹,我娘家遭了难,结果她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世上哪有这样不守妇道,忘恩负义的毒妇!”
不明真相的路人对着姜穗宁指指点点,都觉得她这样做太不厚道,不够贤良。
“夫妻就该同甘苦共患难,怎么能这样无情无义呢?”
“果然娶妻不能娶太漂亮的,守不住啊……”
韩佩芸听着这些议论,得意地翘起唇角。
她不好过,姜穗宁也别想好!
谁知姜穗宁却不为所动,神色十分平静,反问她:“若是孙家犯了抄家流放的谋逆大罪,你也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吃苦?”
韩佩芸骄傲地一抬头,“那是自然,我生为孙家妇,死也是孙家的鬼!”
姜穗宁轻轻一笑:“行,记住你今天这句话,可千万别反悔啊。”
韩佩芸被她这句话吓住了,结结巴巴地反问:“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姜穗宁却笑得高深莫测,一言不发。
“是谁在店里闹事?”
掌柜派伙计去请的柳捕快终于到了,百姓们纷纷作鸟兽散。
姜穗宁一指韩佩芸,“就是她,非要逼着我们银楼收她的金首饰,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韩佩芸攥紧帕子,强调:“我嫌这些金饰款式老了,想换新的不行吗?”
姜穗宁勾起唇角:“别人能换,就你不行。”
“凭什么?”
“凭我是老板,凭我看你不顺眼,你能把我怎么样?”
韩佩芸气坏了,试图让柳捕快站在自己这边,“她故意刁难我,你快把她抓起来!”
柳捕快平日没少收姜家的好处,清清嗓子:“人家自己开的店,想做谁的生意就做谁的,又不犯法啊。”
韩佩芸急了,压低声音威胁:“我公爹可是兵部尚书,你敢不听我的?”
柳捕快脸色微变,迟疑地看向姜穗宁。
兵部尚书家的女眷,他可得罪不起啊……
姜穗宁不慌不忙,从袖中摸出一枚小巧的令牌,在柳捕快面前晃了晃。
柳捕快看清上面的“玄”字,瞳孔一缩。
这是玄衣卫的令牌!
好家伙,他就是个日常巡街维护治安的小捕快,怎么突然招惹了两尊大佛啊。
要不你们自己商量着解决一下?
柳捕快一拍脑门,假装才想起来,“府尹大人还等着我回话呢!”
说完转身就跑了。
韩佩芸直跳脚:“哎,你回来!”
柳捕快反而跑得更快,钻进小巷子就没了踪影。
韩佩芸脸上青白交加,指着姜穗宁甩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生气离开。
彩秀有些担忧:“小姐,她不会仗着孙家的势为难咱们吧?”
韩家虽然倒了,可祸不及出嫁女,韩佩芸现在还是兵部尚书家的媳妇呢。
姜穗宁想了想,“那就让她没空找咱们麻烦。”
她叫来青鸾,附耳低低说了几句。
*
今年的秋闱又重考了一次,放榜后,萧仲礼果然榜上有名。
他高兴坏了,兴冲冲地跑到鹤年堂报喜。
萧老太君一见他的神色就明白了,笑道:“明天我就给穗宁下帖子,请她来府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