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状态不对,纷纷上前询问。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萧仲礼脑子浑浑噩噩的,一腔愁绪无处发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我没事。”
可这话显然骗不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们,有人使了个眼色,提议道:“听说杏花楼来了个厉害的新厨子,走,咱们叫上一桌席面,好好喝几杯!”
萧仲礼根本来不及推辞,就被簇拥着去了其中一人的院子里。
很快,小厮就带着五六个食盒,并几坛子好酒回来了。
萧仲礼酒量本就一般,又因为心情不好喝的又快又急,没一会儿就醉了,趴在桌上似哭似笑,说着别人听不懂的醉话。
“我知道了。”
一个年纪不大,约莫十四五的红衣小公子一拍手,对哥哥们小声解释:“祖母要给二哥说亲,听说还是个有名的美人儿呢。”
他有个亲姐姐在萧老太君那儿很受宠,经常在鹤年堂陪着祖母用膳,知道的消息也比别人更多。
“难怪二哥前些日子天天往外跑,肯定是去讨好未来岳父和小舅子了。”
“这是喜事啊,二哥怎么还垂头丧气的,难道是亲事有变?”
有人催促红衣小公子:“你再想想,你姐说没说对方是谁家的小姐?”
红衣小公子想了半天,一拍手:“就是那个……祖母很喜欢,算学很厉害,还被陛下夸过的,皇商姜家的小娘子!”
众人异口同声:“啊?怎么是她?”
在座这些公子哥儿,可都是被“姜氏算学”荼毒过的受害者。
谁懂啊,四书五经还没学明白,又要学什么开闸放水加水,鸡兔同笼……
蓝袍公子不确定的道:“可我怎么记得,她嫁人了啊?”
“是嫁过人。”另一人纠正,“她原本是平远侯府韩延青的夫人,前阵子侯府被夺爵抄家,而她好像是因为陛下格外开恩,允许她和离回了娘家?”
这事儿在勋贵圈子里已经传遍了,主要是被各家长辈当做反面案例,教导自家儿孙,平时斗鸡走狗当个纨绔也就罢了,谁要是掺和进皇家储位之争,连累全家倒霉,那就先打断他的腿。
“祖母怎么会给二哥选这样一门亲事?”
蓝袍公子一脸费解,掰着手指头数:“出身低微,还是再嫁之身,我们令国公府的嫡公子,怎么能娶这样的女子为正妻?”
不知道是谁附和了一句:“就是,若她真如传闻中那般绝色,成亲之后再纳进来不就行了……”
“不许你们这样说她!”
萧仲礼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坐起来直勾勾地瞪着众人,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说:“她是很好的女子,可她……她看不上我,都是我不够好……”
说完又哐当一声倒在了桌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你们谁见过那个姜娘子,她真有二哥说得那么好?”
“二哥刚从祖母院子里出来……难道她今儿就在府上?”
一群十几岁的少年郎,又喝了酒,一时醉意冲动,纷纷起了哄。
“走,咱们也给祖母请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