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见状便提议:“不如坐我的马车过去?让你家车夫骑马回城送个信,等咱们从寒光寺出来,想必你家的马车也能赶来接人了。”
崔鸣珂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打扰了。”
“这有什么,你也算我半个学生呢。”
姜穗宁知道李琰对她一见钟情,她虽然不好随意插手二人的姻缘,但和崔鸣珂交好一二总没有错。
崔鸣珂上了姜家的马车,客气地坐在下首,淡绿色的裙摆在身侧迤逦,清新又高雅。
马车重新启动,姜穗宁和她闲谈得知,崔鸣珂是为她母亲崔大夫人来祈福的。
“母亲早年落下了头疾,这几日休息不好,越发严重了。我抄了经书,想送给寒光寺的大师,为母亲祈福。”
提到母亲身体不舒服,崔鸣珂眼睫轻垂,声音带了几分低落。
“你这样虔诚,佛祖一定会保佑崔大夫人早日康复的。”
姜穗宁宽慰她,又道:“如今也不是在书院里,你别叫我博士了,就叫我名字吧,我也叫你九娘如何?”
崔鸣珂点头应好。
只是在姜穗宁看不到的地方,她偶尔会露出垂眸沉思的模样。
家里的马车一向有专人定期检查,怎么会突然坏了?
若不是她今日恰巧遇上姜穗宁,搭了她的车,如今只怕要站在路边等着车夫回城去换车,实在是麻烦……
很快就到了寒光寺,姜穗宁去求平安符,崔鸣珂去找大师诵经祈福。
分开时姜穗宁提议,“听说寺里的素斋不错,九娘一会儿要和我一块用吗?”
崔鸣珂说好,二人约好中午在饭堂见。
姜穗宁给何沅湘求了生子顺利的平安符,想了想,又给姜父姜母都求了一个。
又想了想,来都来了,干脆给全家人都求一个。
还有商渡也不能落下。
添进功德箱里的银票一张接一张,知客僧的眼睛都看直了。
最后姜穗宁求了一大堆平安符,两只手都拿不下,只能用包袱皮卷起来。
到了饭堂,崔鸣珂见到她这架势,沉静的面容上罕见地露出一抹诧异。
姜穗宁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家里人太多啦,不好厚此薄彼嘛。”
崔鸣珂看了她一会儿,竟然噗嗤笑出了声,又连忙用帕子掩住唇角。
但眼角还是弯弯的,为她清冷似玉的面容添上几分生动。
姜穗宁真心实意地夸赞,“九娘,你该多笑笑,这样就更好看了。”
崔鸣珂已经调整好情绪,矜持地抿起唇角,“让你见笑了,只是我天生不爱笑,母亲常说我性子古板无趣。”
“可是有人偏偏喜欢你这样……”姜穗宁小声嘀咕了一句。
崔鸣珂没听清,“什么?”
姜穗宁连忙摆手打岔过去,“好饿,我们快去吃东西吧。”
她做主点了一大桌子的素斋,都是菌菇豆腐一类的家常食材,但不知为何别有一番鲜美滋味。
崔鸣珂细细咀嚼品味后道:“似乎是烹饪用的水和家里的不一样。”
一个路过的小沙弥听到这话,惊讶道:“女施主好厉害,我们后山有一个天然的泉眼,泉水格外甘冽清甜,厨房都是用这个水来做菜的呢。”
姜穗宁夸了一句:“不愧是崔家千金,连不同的水都能尝出来。”
崔鸣珂矜持微笑,又问小沙弥:“不知后山可允许外人进入?我想取一些这山泉水,带回去给我母亲煮茶。”
小沙弥点点头,“女施主有孝心,当然可以。”
崔鸣珂看向姜穗宁,迟疑了一下问她:“穗宁要和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