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人瞬间变了脸色,急忙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又忍不住偷偷瞪了姜穗宁一眼,这丫头太狂妄了,居然敢把自己跟皇子相提并论?
姜穗宁一甩衣袖,淡淡道:“那就请大夫人把之前未完的礼数都补上吧。”
崔大夫人几乎要咬碎满口牙齿,不情愿地缓缓弯下膝盖。
“……给郡主请安。”
说完她就要迫不及待地起身,却被姜穗宁轻轻按住了肩膀。
“哎,大夫人要补礼,可得多蹲一会儿。”
姜穗宁手上使了点劲儿,硬是压着崔大夫人不让她起来。
很快,崔大夫人的脸都憋红了,膝盖也直打颤,又酸又麻。
“哎呦!”
她忍不住叫出声,身子向后踉跄了几下,又不小心撞到桌角,差点疼哭了,十分狼狈。
韩昭和曼娘夸张地笑出声,又故意大声道:“哎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崔家夫人啊,怎么连最基本的行礼都做不好,没人教你吗?”
崔大夫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簇拥追捧的焦点,哪里受过这种奚落,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姜穗宁你你你了半天。
姜穗宁收了手,一脸淡定的道:“行吧,就当我一片好心喂了狗,我救了你孙女,也不指望听你对我说声谢谢了——那你把芝芝刚才吃的点心结一下账吧。”
崔大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金锞子,往桌上一放。
“我,我还缺你这点银子不成!瑾娘,我们走!”
说完崔大夫人就跌跌撞撞地走了,并发誓自己以后打死也不会踏进百雨金一步!
崔大夫人的长媳,谢瑾娘却没听婆婆的话,而是抱着女儿来到姜穗宁面前,深深对她施了一礼。
“我就芝芝一个女儿,郡主救了芝芝,就是救了我的命。今日出来的仓促,改日我一定携厚礼上门致谢。”
谢瑾娘目光清正,语气诚恳,又小声补了一句:“郡主千万别和我婆婆计较,我,我先走了……”
门口又传来崔大夫人不耐烦的催促,“瑾娘,快带芝芝回家,请太医来仔细看看,别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坏了肠胃——”
“嘿你这刁婆子——”
韩昭气得不行,挽起袖子就冲了出去,对着崔家马车又骂了好几句。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有本事就看好你家孩子,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我们再也不会多管闲事了!”
崔大夫人也不知道是嫌丢人,还是自恃身份,愣是坐在马车里一声不吭,直到走远。
韩昭气呼呼地回到大堂,“这都什么事儿啊!”
救人的没落好,还被人阴阳怪气了一通?
又看着桌上崔大夫人留下的金锞子,更生气了。
“她什么意思啊,拿我们当丫鬟打赏呢?”
“消消气,别跟金子过不去嘛。”
姜穗宁安抚了韩昭几句,又让曼娘把金锞子都收到钱匣子里,笑道:“咱们也没吃亏不是?这些金子够买一车点心了。”
韩昭猛灌了几口凉茶,抬手扇了扇风,摇头道:“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她凭什么这样说你?”
刚才姜穗宁为了拦下那个拐子,腰上都被推得青紫了一大块。
又抱着芝芝哄了半天,累的嘴巴也干了,胳膊也酸了。
这不是好心没好报吗?
曼娘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回想起刚才崔大夫人见到姜穗宁时不自然的神情,问道:“你和那位夫人之前就认识?”
姜穗宁点头,无奈道:“她女儿是我的一个学生,崔大夫人来警告我离她远点儿,别带坏了她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