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君哈哈一笑,问她:“你家里也有兄弟姐妹争风吃醋,互相陷害的事儿?”
姜穗宁立马摇头:“我只有兄弟,没有姐妹,再说我们家一共也没几个人……”
“是啊,都说家族兴旺枝繁叶茂是好事,可这里面的勾心斗角也着实烦人。”
萧老太君摇了摇头,对她道:“今日之事,算我老太婆欠你一个人情。”
她不会追究姜穗宁是如何能未卜先知的,但她帮着维护了令国公府的名声,这是事实。
萧老太君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姜穗宁连忙摆手,“您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我也很欣赏萧大姑娘,希望她能过得幸福。不过……”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确实有些事儿想跟您打听。”
萧老太君痛快点头,“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姜穗宁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声道:“是关于我现在的夫家,平远侯府的。我婆婆是老侯爷的续弦,我想知道那位原配侯夫人是什么情况?为何侯府的祠堂里,没有她的牌位?”
“你婆婆?”
萧老太君哼了一声,“什么续弦,说得好听,不过是个扶正的小妾罢了。”
她问姜穗宁,“想必你应该知道,平远侯与岳老将军的关系了?”
姜穗宁点头。
商渡告诉她的。
“那你可能不知道,平远侯的原配发妻也姓岳。按辈分算,应该是岳老将军的族侄女,没出五服的。”
萧老太君眼中浮起怀念之色,“那位岳夫人我也见过几次,真是英姿飒爽,有将门虎女风范。可惜红颜薄命,岳家出事后没多久,我就听说她因为难产,血崩而亡了。”
姜穗宁脱口而出:“这么巧?”
平远侯府原本和岳老将军一系是紧密捆绑的关系,可岳家一出事,岳夫人便“难产”了,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
萧老太君笑得讽刺,“女人生产本就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高门大户有的是阴私手段,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难产呢?”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她怀孕期间眼看着岳家满门抄斩,又听说岳老将军阵前堕马,尸骨无存,孕妇最忌情绪激动,大悲大喜,牵动了胎气也不是不可能。”
萧老太君并没有把话说死,她为人公允,不爱说人是非,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对平远侯府带上了一丝偏见和厌恶。
“你公公平远侯也是个神人。岳氏死后还不满百日,他便做主扶正了妾室杨氏,也就是你婆婆做侯夫人,当时还被朝中御史弹劾了一阵子。但陛下并没有申斥,还默许了平远侯这样做。”
一般有头有脸的人家,即便是原配去世,也不会扶正妾室,而是从外面另娶续弦。
姜穗宁成亲至今还未见过平远侯,只能猜测:“他是为了自保,所以自污名声?”
他表现得越是荒唐昏聩,顺康帝才不会对他下手。
萧老太君赞许地点头,“我就喜欢你这份聪明敏锐。可你偏偏怎么卷进了平远侯府这滩烂泥坑?”
若是姜穗宁还未嫁人,她必定要她做自己孙媳妇的。
萧老太君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拍拍姜穗宁的肩膀,“好了,去外面吃席吧。等颂宜在靖王府站稳脚跟,我再让她给你下帖子。”
姜穗宁嘿嘿一笑。
日行一善,便多了个做靖王世子妃的小姐妹,这波是她赚大了!
到了水榭,姜穗宁入席后,总觉得身后有道不善的视线盯着自己。
她回头,对上陆锦瑶忿忿不平的模样。
姜穗宁心情更好了,冲她做了个鬼脸,气得陆锦瑶更是火冒三丈。
她早已忘了姐姐的叮嘱,一心只想着教训姜穗宁,找回场子。
宴席过半,她突然看到姜穗宁身边的丫鬟,那个叫彩秀的,急匆匆来找姜穗宁,二人头挨着头说了几句话,姜穗宁便变了脸色,起身匆匆离开。
陆锦瑶连忙也跟了上去,追着姜穗宁到了花园一处假山附近。
她刚一靠近,就听见姜穗宁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找到三爷在外面养的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