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大人啊,这次真出事了!”
师爷抹了把汗,飞快说了几句。
“玄衣卫……虎头山……白骨……耿小侯爷……”
咣当!
顺天府尹自己摔了茶杯,撩起袍子就往前面衙门跑。
“快快,本官要进宫面圣!”
京城治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的乌纱帽危矣!
当顺天府尹险些跑去了半条命,紧赶慢赶来到皇城门下,恰好对上商渡遥遥望来的幽深黑眸。
“府尹大人真是消息灵通啊。”
商渡唇边含笑,语气却嘲讽十足,“有人在你眼皮底下残害了二十多条人命,你竟然一无所知。本督倒要问问陛下,该如何将京城治安放心交给你啊?”
顺天府尹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到商渡面前,“商督主,商督主手下留情啊,下官真的不知道……每年京城失踪人口不胜凡几,下官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清楚每个人的去向啊。”
“这话你还是留着跟陛下说吧。”
商渡冷冷甩下一句,便不再理会顺天府尹,命手下拖起耿文耀,准备进宫面圣。
顺天府尹连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刚迈过宫门,就听身后远远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
“商渡!放开我儿子!”
商渡脚步略停,回头望去,只见华阳长公主满面寒霜,杀气腾腾地直冲而来。
他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又来一个。”
华阳长公主下了马车急急而来,头上的金钗步摇晃个不停,俏脸含煞。
她一眼就看到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耿文耀,胸中怒火熊熊,想也不想地扬手就是一巴掌。
“贱奴才,你怎么敢——”
商渡一抬手就扣住她的手腕,华阳长公主的巴掌就停在了半空。
她使劲挣了两下,纹丝未动,越发恼火,“你敢忤逆本公主?!”
商渡忽然松开手,往旁边一甩,淡淡道:“本督只效命于陛下。”
区区一个长公主,就算是平南王妃又如何?
想打他耳光还不够格。
华阳长公主被商渡甩得一个踉跄,身子不稳,撞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才一靠近,就被他身上臭鸡蛋、烂菜叶、馊泔水等混合在一块的臭味熏得连连干呕。
她一边干呕一边大哭:“呕……天杀的,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的耀儿!呕……他可是本公主和平南王的儿子!呕……我要把那群刁民通通杖毙!”
那味道实在太刺鼻,加之华阳长公主又气又怒,情绪不稳,一不小心就把早饭都吐出来了。
而且全都吐在了耿文耀的袍子上。
这下他身上的味道更加难以言喻了,就连顺天府尹都捏着鼻子悄悄往后退了好几步。
商渡拧紧眉头,对看守宫门的禁卫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找两副担架来。”
一炷香后,守在勤政殿外的梁公公看到这一行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屏息上前,瓮声瓮气地问:“商督主,您这是?”
商渡一脸淡然,“请公公通传,臣有重大案情需要即刻面圣。”
梁公公再也忍不住,捏住鼻子道:“勤政殿威严赫赫,怎能让如此污秽之人直面天颜?商督主还是先带他们去洗干净吧。”
商渡轻勾唇角,眼神带了促狭,“梁公公,你再仔细看看担架上的人是谁?”
梁公公刚才嫌味大,根本没靠近细看,闻言连忙凑近,瞬间大惊失色。
“长公主?耿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