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伙子一点了炮仗就钻进他家躲着,那些护卫当然抓不到人。
小伙子道谢后就要离开,房主叫住他,好奇地问:“这么多人在城里各处放炮仗,你们的主子是谁啊?”
别的不说,买这么多炮仗可要花不少钱呢。
小伙子咧开嘴一乐,“我们东家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替那些冤死的姑娘们出口气,这点钱不算什么。”
他挥了挥手就一溜烟地跑了,转过几条街,最后进了姜家的铺子,和其他从各处赶回来的同伴互相击掌。
“成了!”
“真痛快!”
“还得是咱们家大小姐聪明啊!”
“那是,不然京城那么多千金小姐,怎么就咱家大小姐被封了郡主娘娘?”
听风楼包厢内。
商渡、姜穗宁、李琰、崔鸣珂围坐在桌前,齐齐举起酒杯。
姜穗宁笑眯眯地开口:“来吧,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那个祸害终于滚出京城了!”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杯中清液微微摇晃,散发醉人浓香。
李琰一饮而尽,冲她竖起大拇指,“真有你的,居然叫那么多人出来放炮仗,哈哈,华阳长公主肯定要气死了!”
商渡侧首看了她一眼,唇角轻抿,含着淡淡笑意。
这么促狭的法子,也就只有穗穗想得出来了。
崔鸣珂酒量一般,只浅浅抿了一小口,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
“这果子酒后劲儿大,你尝尝味儿就行了。”
李琰小声叮嘱她,又极其自然地拿起她的酒杯喝光了。
崔鸣珂差点被吓到,不好意思地看了对面一眼,悄悄在桌下拧了李琰一把。
李琰一点也不觉得疼,只冲她傻笑,又不停地给她夹菜。
自从耿文耀的罪行被揭发,崔大夫人整个都傻了,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里都是崔鸣珂嫁进长公主府后被耿文耀折磨放血的画面。
这下她再也不敢多嘴了,连带着看李琰都越发顺眼起来。
否则今天崔鸣珂也不能这么顺利地出门。
“杜小姐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崔鸣珂问姜穗宁,“我想去杜府探望她,不知道方不方便。”
“引萱已经好多了,就是失血伤了元气,得好好养上一阵子。”
姜穗宁提议:“明天咱们俩一块去吧?”
崔鸣珂自是一口应下。
几人边吃边喝,解决了华阳长公主母子这个心头大患,气氛十分融洽。
直到话题转到那些被耿文耀害死的无辜少女身上,又多了几分沉重。
这些日子,根据顺天府尹贴出的告示,有不少家中女儿失踪的百姓,都抱着一丝希望来认领,最后都无功而返。
李琰叹了口气:“那些白骨都混在一块,除了黄娟,其他的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更别提让她们的家人带回去安葬了。”
“看来只能集体安葬了。”
姜穗宁轻敲着桌面,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商渡的小习惯传染。
她抬眸看向商渡:“现在这案子是归谁管?能不能让衙门做主,给她们安置一片墓地,让那些女子的家人也能有个祭拜的地方。”
商渡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轻颔首,“我会跟三法司主官提议此事。”
玄衣卫这次行动干脆利落,又是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押送耿文耀进城的一路上口碑逆转,没少被百姓私下夸赞,就连三法司都对他们另眼相看。
这些都是穗穗送给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