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时已近饭点,苏鸾在梅合院歇了片刻之后便跟苏阙一道往饭厅去了。
平时总是端着两分架子要比其余两房晚来一些的李氏已经端坐入位,身边的一双子女脸色都不太好。
苏鸾刚刚坐稳,贺老夫人那双阴沉沉的眸子便朝她射了过来,连声音也夹了几分森寒:“二丫头,今儿下午玩得可算尽兴?可挑中了心仪的首饰?”
苏鸾知道她没有好心到要跟她闲话家常,叫了声祖母,又道了声是,便再无多话。
贺老夫人难得不计较,只是沉着嗓子又道:“既然你唤我一声祖母,那你便老老实实告诉我,今天下午出府时,你有没有看到阮姐儿戴的那支赤金宝钗花钿?”
苏鸾像是没听懂贺老夫人话里的恶意揣测,她面色如常道:“确实见过。”
贺老夫人的目光宛若毒蛇一般紧紧攀附在苏鸾脸上:“那你可知道那花钿现在何处?”
苏鸾古怪一笑:“祖母,您这话问得倒是有意思,三妹的花钿丢了,您该问问府里的丫鬟婆子、随从仆役,怎么放着一干下人不理却偏要从鸾儿问起?”
“我自然是要问的!”贺老夫人被这一阵抢白气得微恼,一拍桌子厉声问道,“可有人知道那支赤金花钿现在何处?若是没人承认,这便是偷盗!抓着了可是要送到衙门问罪的!”
饭厅里一片沉默。
贺老夫人冷笑了两声:“好好好!都不承认!那便差人去请京兆尹来做个见证,咱们苏家今天要搜府!”
苏阙对这个祖母并无多少感情,可她明知这是场针对苏鸾的阴谋,却仍旧狠着心肠助纣为虐,甚至要朝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身上泼盗窃的脏水,这样为老不尊的举动仍是让他止不住地心寒。
她难道不知道,苏鸾一旦被扣上盗窃的名头,这一生就算是毁了。
苏阙向来和颜悦色的脸上笼起了一层阴云,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贺老夫人那阴损的嘴脸,字字带着寒意:“不过是一支花钿,祖母当真是要报官搜府么?”
贺老夫人被这样的目光盯得背脊发毛,可是一想起苏鸾那张利嘴又硬起了心肠:“今天是丢一支花钿,明天是不是就该丢银票了?是要让苏府的库房被人搬空了你们才会觉得事大?”
但凡在朝为官者,大多看重声誉,苏豫也不例外,眼见气氛越来越僵,他只好开口劝解道:“不过是支花钿,就算是哪个奴才手脚不干净,打一顿板子赶出府就是了,真要闹开了还不是丢的苏家的脸面?”
苏阮面上笑得勉强,哀声道:“祖母,爹爹和大哥说得有道理,不过是一支花钿,丢了也就丢了,等阮儿下个生辰,祖母再送一支簪子便是。”
苏豫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又朝贺老夫人道:“若这花钿是三丫头出府时不小心落在外头了,岂不是平白惹人笑话?若真是有人拿了,人赃并获时一并送去京兆府不也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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