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见素琴跟着琼枝离开,心下却有些不好的感觉,忙在身后唤了声:“大姐……”
素琴回过身,见锦画看着自个一脸关切,心下有些感动,于是折回身握了握她的手,什么也没说便跟着琼枝离去了。
“你说大姐跟着那宫女会去哪里?”颜书问道。
锦画只在心里有些模模糊糊的概念,却不敢往下想,更不敢说,摇了摇头,不再吭声,漫不经心地朝前走了几步。
颜书在身后,不满地说道:“四妹,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瞒着我什么事?”
锦画回身,随口问道:“别瞎想了,我能瞒着你什么事?”
颜书大声说道:“你不肯承认就罢了,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确实有事瞒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锦画没有闲心理她,见御花园外那个小太监去而复返,似是朝自己招手唤自个过去,虽心下有些惊疑,但按捺不住好奇,便也走了过去。
谁知,七皇子鸿洵却从后面冒了出来,笑吟吟地看着她,锦画奇道:“七皇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锦画妹妹又进了宫,却一直呆在澄瑞宫内,本以为不能见上一面的,谁知又听说你来了御花园,我便跟着一起过来瞧瞧你。”
锦画笑着说道:“有劳七皇子挂心,锦画在此谢过。”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锦画问鸿洵那日比武过后三皇子、四皇子近况,鸿洵拉着锦画在石椅上坐下,说道:“二哥醒了后,只说是四哥无故将他推下去的。二哥这么说自是谁也不肯信,可是不管如何四哥也不肯透露当时真实情形,宁愿被父皇责骂惩戒,也不吐露半个字,这下二哥更是死死咬定是四哥萌了杀意,一定要父皇严惩四哥。四哥挨了一顿鞭,还被禁着呢。”
“那你三哥呢?他……身子没事了吧?”锦画有些艰涩地问出口。
七皇子鸿洵说道:“三哥自小体健,这点伤不在话下,不过也不是如他所说已经痊愈,昨儿个我还见他咳嗽时咳出了血丝来呢。”
锦画心里涩涩的,说道:“看来三皇子对二皇子好得很,为了他甘愿冒险救他。”
七皇子鸿洵却笑道:“锦画妹妹,这你便有所不知了。三哥如何是想救二哥,他想要救的是四哥罢了,如若二哥无事,那么四哥自然也不会手多么大的惩戒,可是如若二哥受了重伤,父皇和皇后如何肯饶过他?”
锦画顿悟,心里却为三皇子鸿泽对四皇子鸿沉的情义感到诧异,于是问道:“我听人说四皇子的母妃……”
七皇子鸿洵未等阻止锦画说下去,便听一人清朗淡漠地声音低喝道:“七弟,宫闱之事岂可乱言?母妃一再交代你不要乱跑你不听,现在溜出惊鸿殿就是为了巴巴地躲在人后听人嚼舌根子?”
锦画回身看去,见鸿泽站在那里漠然地看向自己,于是心似是抽痛了一下,微微哂笑了下,不再吭声。
七皇子鸿洵上前说道:“三哥,你来得正好,咱们刚才正说起你。锦画妹妹很是担心你的伤势呢,刚还问起你。”
锦画只觉得有些红了脸,见鸿泽一言不发,心里顿觉有些受伤,朝两位说道:“你们慢聊,容我回御花园,否则她们该等急了。”
三皇子鸿泽脸上浮过一丝意味深长,说道:“不急,只怕御花园里的人一时半刻不会急着离开。”
锦画奇道:“为什么?你怎么如此确定?”
三皇子鸿泽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神色间却仍是默然孤寂的模样,转身离开。锦画张了张口,却未曾说出任何话来。
才走出丈许,三皇子鸿泽回身,见鸿洵仍旧站在原处未动,不禁有些恼火,叱道:“鸿洵,还不跟我回宫?”
七皇子鸿洵有些不情愿,却又不敢不听鸿泽的话,朝锦画无奈地做了个鬼脸,一定要锦画答应下次再进宫来玩,才跟在鸿泽身后离开了。
锦画回到御花园后,没过片刻,素琴也跟在琼枝身后回来,琼枝本想带着素琴一行回澄瑞宫,谁知素琴竟蹙了眉,说道:“容我在这里静静心……”
锦画看过去,只见素琴似是哭过,眼睛通红,还泛着泪光,妆容似是又重新梳洗过,还算是整洁,脖颈间的衣领处的盘扣却未曾系好,露出一抹细小的殷红,出门时还整齐服帖的衣裳后背上多了许多难堪的皱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