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夷陵老祖的死因毋庸置疑。

这一点，是大家亲眼所见。

人间界各处，大街小巷，都在张灯结彩，放鞭炮庆祝。

仿佛这位夷陵老祖的死，会让人间变得更美好一样，没有他人间就会变成太平盛世。

“哈哈哈，死的好！”

“简直大快人心，这种邪魔歪道就该人人得而诛之，死了才不会继续祸害他人。”

“神火山庄庄主把他当亲儿子养，他却亲手弑师，害的神火山庄从此解散，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听说夷陵老祖之所以能够修炼鬼道，冠绝天下，完全是因为他手上有着一块东西，叫做什么来着？”

“阴…阴虎符！”

“没错就是阴虎符，不过夷陵老祖死的时候，那块阴虎符也不知所踪了！”

“想他魏无羡曾经也是道盟一员，背负盛名，天之骄子，何等风光美好啊，怎么落得如此一个凄惨下场！”

“当真是世事无常，天意难测啊！”

………………

人间界。

千里之外的鉴碧湖。

枫落的季节。

两个女人站在一起，四目相对。

其中一个女人，目光冰冷：“他死了，你知道吗？”

“是的，我比你更先知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被质问的女人，语气带着一抹自嘲：“呵呵，告诉了你又有什么用，难道你去了就能改变结果吗，不，并不会！”

“你比我更还要懦弱，至少我能直视自己的感情，而你却连自己的内心都无法正视！”

“闭嘴，妖女！”

“不，我偏不！”

“你喜欢你师弟，那就应该努力去争取，可是你呢，却连一句爱他都不敢说出口！”

“天底下任何人都有资格指责我，唯独你没有，你这个懦弱的女人，选择了逃避。”

“你…你别说了！”

东方淮竹瘫软在地，当翠玉灵目光再次停留在她脸颊的时候，她的泪水已经滑落了脸颊。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态度，惺惺作态，鳄鱼的眼泪！”

对着东方淮竹畅快数落一番之后，翠玉灵并没有得到任何快感，心中更是没有半分快乐。

相反她内心此刻的伤痛，并不比东方淮竹少多少。

内心痛楚，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很后悔。

如果自己那天并没有因为吵架，负气出走，离开他就好了。

也许改变不了当时必死的结局，可是却能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路，同生共死。

生死与共。

可惜，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

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一眼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东方淮竹令人心碎。

翠玉灵忍不住微微侧目，语气软了几分：“姐妹，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是我失约在先，我答应了你要好好保护他一辈子，可是最后却失约了。”

“我翠玉灵有负于你！”

亲自上前，用手帕去替东方淮竹擦拭着脸颊的眼泪，翠玉灵轻轻抱着她，小声安慰道：“别哭了，如果他还在人世的话，想必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么难过。”

“姐妹，振作点！”

哽咽着，东方淮竹眼眶通红，此刻也恢复了一些理智，“抱歉，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阿羡之死，错不在你！”

“即便当时你在，也只会是多出一具尸体。”

翠玉灵虽然感觉有被冒犯到，但最后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微风吹拂，翠玉灵抱着东方淮竹，将若有若无的目光看向远方，喃声道：“你知道吗？姐妹……”

“其实，你我都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