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显只好先打发大管家先拿了伯府名帖去请太医过去,又让人替自己备车,车里多铺软垫。
“对了,大郎呢?二郎他们出事了,他这个当大哥的,怎么能不管?快让人将大公子找回来,让他去顾宅那边料理事情。”顾显忙碌到一半,想起自己还有儿子可以代劳。
等顾显赶到顾宅时,顾锦还没到,顾老太太和钱氏又哭晕了几回,一看到他,两人刚停下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怎么会出事的?”
“是顾锦!老爷,是他害了二郎和钦儿,他接了两人回来,自己不在马车里,马车就出事了。”钱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顾钦刚才的话,她一字不提了。她只恨不得将顾锦千刀万剐,自己两个儿子都出事了,大房的两个,竟然毫发无伤?
“二婶这话好没道理。”钱氏话音刚落,顾如画带人走了进来,她边上,同贺手里抓了一个人,“父亲,周围邻居都说是鞭炮声将马惊了,马受惊乱跑,才会出事。夏世子身边的同贺,当时就在赶马车,他将丢鞭炮的人给抓住了。”
顾显一听是夏南身边的亲随,冲同贺拱手,“有劳世子爷关心。”
钱氏从顾如画进来,就盯着同贺手里的那个人。那人神情委顿,一看就是受了刑的,“你还帮你大哥狡辩!顾如画,你想说什么?”
“看来二哥和钦儿受伤,二婶不急着替他们报仇啊。”顾如画看着钱氏,淡淡说了一句。
钱氏对上顾如画嘲弄的眼神,就觉得在她的视线下,自己的心思好像无所遁形。
钱氏嗖地转头,看向那个被抓的男人。那人一与钱氏的眼神对上,就心虚地低下头。
钱氏再看向顾如画时,眼神里就带了恨意,她知道了!然后她换下了顾锦和顾钧,却要害死自己的二郎和钦儿!
“我杀了你!”钱氏厉声吼着,抬手往顾如画脸上挠去。
顾如画还未动作,同贺上前一步,一脚将钱氏踹倒在地。
钱氏想爬起来,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
顾老太太吓了一跳,看向同贺的眼神都带上了惧意。
顾显也被同贺吓了一跳,钱氏好歹是他的夫人,他想要呵斥,可一看同贺,想到这是夏世子身边的人,他愣是没敢开口。
顾如画看他张嘴不敢多说的样子,心中鄙视,可此时也不是说他的时候。她看看钱氏,又看向顾显,指着那个被同贺抓到的人,“父亲,您不如问问此人,他是受谁指使的,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你是谁?要是敢说假话,不仅是你,连你家里人都饶不了。”钱氏看向那人,话里带着狠厉。
“二婶好大的威风啊,不过您且放心,先让他说,说完之后,将他送官就是。”
“你是谁?”顾显看看那人,没有见过,可听顾如画的话,分明这人是有问题。
那人张了张嘴,眼神乱转,有些犹豫。
同贺哼了一声,用力捏紧拳头,指节发出了轻微的格拉声。
别人听着只是轻微的声音,那人听着却是浑身颤抖着,恨不得抱头滚下,吓得闭上眼睛,“我说,我都说,我叫邢三,是京郊五里庄的佃户,是二夫人命我守在胡同里,看到伯府的马车,就往马身上丢鞭炮……”
“你胡说……”钱氏冲邢三大喊。
“我没有,伯爷!我要是胡说一个字,就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小的本来不敢做这事啊,可五老爷给了小的二两银子,让小的听二夫人吩咐。小的不知道马车里是谁,守在这边几天了,二夫人命小的动手……”
邢三太过害怕,说话有些颠来倒去,到底还是将事情说明白了。
若是其他人说出这话,众人可能还会怀疑,这刑三却是一口就说了二夫人,连人都认出来了。又有成王府的同贺说是亲手抓住的人。
别人会污蔑钱氏,夏世子为何要污蔑她?何况,夏南在京中一向是与人为善,君子之风,他手下的人,自然也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