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当年也是以军功赚得爵位,到后来几代子弟说是从文,可其实姚家人自小就要习武。就像姚氏的大哥姚伯言,就有一身好武艺,只是不到人前显摆了。
姚氏从小耳濡目染,对于习武并不反感。只是顾显不喜习武,姚氏才不多说。
要顾如画来说,顾显是因为自己没有练武天赋,钱氏所出的子女更是吃不了苦,他们才表现得这么喜文厌武。怀恩伯府是靠军功发家的,到如今才第三代,家中子弟已经连花拳绣腿都比划不了了,武不就文又不成,背后不知被多少人笑话。
姚氏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在国公府的事,她大哥小时嫌练武苦,还被老国公追着抽鞭子。
顾如画几个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出那个身形强壮、儒雅温和的舅舅,竟然还有这么惨的时候。
母子四人说说笑笑,气氛一时很是热切。
“母亲,难怪我一直听说祖父最喜欢大哥了。大哥这么多年,还记得祖父教的武功,这记性真好。”顾如画看着姚氏,“听说小时候,祖父一直带着大哥练武,顾铭每次听到练武,就装病?”
“也不是装病吧……”姚氏真是个厚道人,回忆着掩饰道,“小孩子么,怕吃苦也是正常的。”
“他和大哥相差没多少,大哥都没哭鼻子,他怎么好意思哦?三岁看老,可见是个没毅力的。”
顾铭就比顾锦小了一个来月,三四岁老伯爷就带着两人扎马步,顾铭练了两天就哭着不肯练了。钱氏让顾显找老伯爷说情,说顾铭身子弱吃不消。
顾锦练得浑身酸痛,回到院子里痛得嗷嗷叫,第二天一早却又去找老伯爷了。
姚氏不由点头,“大郎是比他能吃苦。”
顾如画笑得更高兴了,往日母亲只记着父亲说大哥这不好那不好,她要让母亲多回忆回忆才行。
姚氏可能想到了当年,又对顾锦说道,“大郎,当年你祖父就夸你练武有天赋。习武是强身健体的好事,我记得你外祖父当年也说男儿应该练武强身,你可不能丢下。”
“是,母亲,你放心吧,我会带着钧儿一起练的。”顾锦难得得到姚氏的肯定,一时间踌躇满志。
顾钧自然乐得点头。他想要习武从军,有大哥陪自己一起练武,他当然高兴。
几人说了几句,庄头媳妇带人送了早膳进来,顾锦和顾钧也饿了,压根忍不到去白云寺吃早点,洗手之后坐下来就开吃。
庄子里的食物,做得没有府里精细,胜在新鲜。
顾如画觉得姚氏今早的话挺明白的,高兴地用了一碗粳米粥,又吃了两个包子。
前世被顾显推下马车后,她混在流民堆里,一路上什么草根树叶都啃过,到死都没吃饱。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影响,她觉得自己胃口真是大了很多。
姚氏看她吃了不少,又让小柔煮了消食茶带着,摸摸顾如画身上的衣裳,“再多套一件吧,山上冷。”
如今已经五月中旬,白天天气热,早晚却还有些凉。
顾如画点头,小柔拿了一件薄披风过来。
顾锦吃完,带着顾钧先出发,赶到白云寺去。家中女眷上香,他去打点香油钱,让寺里将闲杂人等隔开,免得冲撞了。
姚氏和顾如画收拾妥当之后,才坐上马车,慢悠悠往白云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