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赦脸色难看得要死。
明谨看他的眼神一直都很寂静,但此刻多了一点温和。
“殿下,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要求助的那个人是谁,你们此前有过什么交易,我会派人送你回大荒,你可信?“
蚩赦并不信,但也平静下来了,只淡淡道:“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凭什么信你?”
他这话刚说出口,却骤然感觉腹部剧痛。
毒!毒发了!
“你刚刚果然给我下毒了!你...”
“大荒王族没教过为人阶下囚时,不要在不能自保时还试探猎人的虚实么?”
明谨有些头疼,她不明白,怎么自己想查一个仇敌的身份就这么难,总是有障碍,莫非只能从这密信中得知一二?
她想着,便打开了匣子,见到里面有大概十几封的密信,都有些陈旧了,盖是许多年前的信笺。
她正要拆开看。
骤然!
咻咻咻!飞镖飞射下来,明谨眉梢微动,侧身开来,看向前方屋顶窜出的几个人影。
两边,各有三人。
为首者分明是千机跟庄无血。
千机俊美如女子的脸庞上挂着虚伪的笑:“谢二姑娘,奴又有幸见到您了。”
看似尊敬,其实阴阳怪气。
而庄无血就直接多了,“谢明谨,把东西给我。”
明谨目光扫过两人,略惊讶,“若你们要跟我谈身份,可论尊卑,没什么资格让我交出东西吧。但你们也知我自己反而不乐意。可若你们要跟我谈武功,如今,你们两人...不对,是六人,打得过我?”
千机跟庄无血:“.....”
你说得还真特别有道理!
要知道言辞之争,其实跟自身实力又莫大关系,真正的不败之地是——你说不过我,偏偏还不敢动手,因为打不过,怎么样,气死了吧。
从前明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千金,自然忌惮监察院的人马,毕竟但凡她落单,总是要吃大亏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手上的三尺青锋还没入鞘,剑上带血,可剑光凛凛逼人得很。
她的手里可挂过一苇渡江林宗主的命呢。
千机垂眸,某些尊敬倒是真心实意了几分,“谢姑娘天资超绝,偏偏还聪明绝顶,连监察院他们这等专察之人,来了此地多日都没能抓捕到这敌国之人,您到了还没一天就成了,如此利害,自是奴这等卑贱之人不敢比较的。”
庄无血忽然被拉出来吊打践踏,面色不愉,嘲讽道:“阉人果然擅吹捧之事。”
千机不动神色,不觉恼意,反而优柔道:“是啊,也只有我们这等阉人才有接触到王族诸贵人主子的机会,能真心赞美他们的尊贵,实在是太荣幸了。”
监察院三人被恶心得不行,可也不敢说那些主子不值得尊敬吹捧,庄无血挑眉,冷笑道:“可这位谢二姑娘并非王族贵人呢,她...”
还没说完,他们都瞧见明谨勾着丹龙丝就要牵着人走了。
显然,她是极不耐烦跟他们口舌掰扯的。
两人变了脸色,不得不出手。
“且慢!”
六个人齐齐出手时,蚩赦目光闪烁,他巴不得看这些昭国人两败俱伤,那时候他才有逃走的机会。
是以....
十个呼吸后,他面无表情看着地上通通被伤了手腕无法再动手的千机六人。
再看向剑上淌血的明谨,一人一剑,风华凛然。
谢明谨,她就是谢明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