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予霜面上不由青红交加,看自家哥哥的眼神能把他吃了。
她的羞辱来自于当众之下其他人惊讶后的鄙夷。
尤其是谢家的,这些年没少对东家的怀有芥蒂,眼下也不吝鄙夷。
尤其是谢明月这傻妞没忍住嘀咕,“看着东家也不穷啊,这是多缺钱才抢人家传家宝,什么玩意儿。”
她瞧着云潜楼那墙上许多无价之宝,饶是眼馋,饶是知道这些将来都是她讨厌的劳什子姐姐谢明谨继承,不也只是梦里想想,跟自己一比,这东嘉书看着翩翩公子人模人样的,境界简直差太多了。
跟这厮一比,自己简直清纯自持太多太多了。
明月这妞嘀咕了还不止,还特别用露骨的眼神去看自己往日宿敌明黛。
话说,好像不少人知道你们两个可能要议亲的哈。
哎呦,这位眼睛要高到天上去、且自诩谢家第一美人的三姑娘脸色忒难看了,还瞪了自己一眼。
本来还被今天这许多变故给吓得脑子浆糊的谢明月乐了,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
明黛可拿谢明月这浑妞没办法,只能面如冰霜,看都不愿看东家人。
瞧着罪名是有了,固然很丢脸,还好不算毁身大罪,背后走动下没准还能洗掉,张氏只能忍着愤怒屈辱,好声好气跟这些平日里看不上眼的差役周旋,想让自己儿子待遇好一点,也想探问是哪家投告,暗自琢磨着去走动走动....
如今形势敏感,以势压人肯定是不行的,免得牵扯丈夫官职,但以钱财和解没准可行。
她已然打算好,却骤然听到一道她极不想听到的声音。
“是我让人告的,东家大夫人要走动的话,可以跟我说。”
明谨不管谢家的事,出于允诺,这些年一直不曾逾越,可没说她不查东家。
东家不克制远甚于谢家,前些年堆积在她案头的黑料就好厚一摞。
四年前她远在都城就有把柄在手,何况四年后。
张氏的脸僵了,转过头来,看向已经低调无言好一会的谢明谨。
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质问?不太敢,她不是傻子,不管是否忌惮明谨,但后者背后、谢家背后的谢远始终如一座巍峨远山。
对方的危险程度,她的夫君几度耳提面命过,就冲着这次她夫君不得不忍下这么大的牺牲,就说明东家完全在对方掌控之中。
她一介妇人不敢去拔虎须。
也罢,忍这谢明谨一时猖狂又如何。
“谨姑娘...”谢沥就在边上,毕十一这些护卫也都虎视眈眈,自己儿子还被人摁在地上,衙门的差役们就跟瞎了一般,形势比人强,张氏不得不放低姿态,正打算求明谨放自己儿子一马。
“他们犯法了,理当被缉拿受省。”
明谨态度十分鲜明,待一“慈母”却尚算温和。
张氏:“我知道,若我儿真犯法,理当应罪,但....”
明谨认真解释:“但那是受害者跟衙门的事,本与我无关,我的人拿下他们主要是有其他原因。”
张氏一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