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秀酸酸地说:“就那么在乎她吗?”
魏如风没有回答,往楼下走了两步,顿了顿说:“秀秀,算了吧。”
“我不!”程秀秀望着魏如风的背影,狠狠地甩头而去。
魏如风开车回了家,打开‘门’时屋里是暗的,他心里一紧,忙走进去,却看见夏如画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魏如风松了口气,按开灯的开关说:“你怎么不开灯啊!下回记着,在家留个亮,要不让人着急。”
魏如风很忌讳黑暗,甚至晚上睡觉都打开客厅的灯,那个血腥味的雨夜也给他留下了‘阴’影,他怕那种黑暗中不可知的恐惧。
“如风,你干过违法的事了吗?”夏如画幽幽地看着他说。
魏如风动作一顿,把夏如画遗失的袋子放在茶几上,转过身说:“又‘乱’想什么呢,你看你,‘迷’‘迷’糊糊的,把包都丢外头了。”
夏如画腾地站起来,走到魏如风面前说:“如风,你从不对我撒谎,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违法的事!”
“我累了,你让我歇会儿……”魏如风扭过头,闪开身说。
“魏如风!你就告诉我一句话,好也好,坏也好,你让我知道,我才能帮你啊!”夏如画拽住他,带着哭腔说。
“姐……你早就帮不了我了……谁都帮不了我了……”魏如风惨淡地笑了笑说。
夏如画的眼泪一下子滑出了眼角,她松开了魏如风,斜靠在墙边低喃着说:“为什么……为什么啊?咱们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过日子了呢?到底是为什么啊!”
魏如风走到夏如画身边,她紧闭着眼,右眼角的泪痣随着她的‘抽’泣,一颤一颤的,更显得忧伤。魏如风不知不觉地抬起手,想抚摩那小小的黑点,为她拭去泪水。可就在指尖要碰到她的时候,魏如风停住了。他一寸寸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转握成拳,轻轻地说:“姐,这不是别人的错,是我自己的错。你救不了我,我也不用你救。”
魏如风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门’锁“咔嗒”一声,将夏如画留在了另外一边。夏如画慢慢滑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点点地崩塌了,冥冥中她有种感觉,好像正是她的存在才把魏如风推到了现在这个无路可退的地步,而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那只曾经被她握紧的小手,渐渐松开了她的掌握,失去了最初触手可及的温暖。
魏如风静静地听着夏如画哭泣的声音,眼泪顺着他冷峻的眼角滴落下来。夏如画隐忍的痛苦让他更为难受,他想如果不是他爱上她,她可能不会被原本清晰的世俗法理、黑白是非所束缚,因而也不会这么苦苦煎熬。魏如风想,他不能这样下去了,他自己的人生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夏如画一定要好好的。那么,他就去当她的弟弟,或者去当任何无关紧要的谁谁谁。就算孤独冷漠,只要能让她好,魏如风甘愿埋葬自己的爱和幸福。
那天晚上,他们在同一个屋子分处两地,各自悲伤。漫漫时光中,发生了点儿什么,滋长了点儿什么,又掩埋了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