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筠心中暗暗奇怪,想问问修竹家的是否有碧波家的消息,又有些害怕,几次欲言又止,直到送走了修竹家的,这话还是没能问出口。
转回来的时候,听到谁家噼里啪啦的在放爆竹。
“是谁家娶媳妇还是做寿啊?”郑三娘喃喃地道。
傅庭筠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两个婆子过来清扫后罩房,走后,郑三娘来告诉她:“住在厉大人隔壁的大理寺少卿计大人家的二公子中了举人,只等定了名次,就要摆流水席了。”
傅庭筠恍然大悟。
今年是甲戌年,乃大比之年。
她突然心中一动。
去年是癸酉年,有乡试。
难道修竹家的欲言又止与这件事有关?
傅庭筠叫了雨微进来说悄悄话:“我记得俞公子的父亲,是都察院任左都御史,督察百官,纠劾百司,要是打听起来,应该很容易吧?”
雨微吓了一大跳,道:“小姐,您待怎地?”语气紧张。
傅庭筠笑道:“我只是有点奇怪修竹家的既然证实了九爷没有娶妻纳妾为何还是露出些许的憾色而已……”
雨微有些失礼地打断了傅庭筠的话:“纵然如此,小姐不应该去打听才是。要是让赵爷的人知道传到他的耳朵里?”她露出些许的担忧来。
赵凌吗?
傅庭筠想到他对她坦言,自她答应跟着他去张掖后,他就打定主意要和她成亲,这才会对她多了几分亲昵,少了些许的礼数……那样自信的一个人。应该会不放在心上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甜滋滋的。
“我就是好奇,”傅庭筠反而不太想知道了,“你觉得不妥就算了。”
雨微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想到她每次说好奇的时候折腾出来的那些事,不禁觉得头痛,想了想。还是去打听了一下南京丰乐坊俞家的事。
没想到俞家在京都这样的有名。她一问,大家都能七七八八地说上几句。她很快了解到,去年春天。俞家二老爷俞国梁已授文渊阁大学士,升了礼部尚书;大老爷俞国材如今累官至福建布政使;俞家三老爷也出了仕,在浙江绍兴任知府。这都不是最让人羡慕的,最让人羡慕的是俞家后继有人。去年秋天,俞家的大公子直隶乡试第一。今年参加廷试,又是第一,而且他今年才二十一岁,大家都在传。俞公子若不是点了状元,定会是探花。
傅庭筠很是意外,笑道:“父亲一直说俞家大公子聪慧。前途无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相比之下,赵凌黯然失色。
但愿父亲不会把赵凌和俞公子相比。
又觉得不太可能。
傅庭筠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雨微看了就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不过,听说俞公子去年冬天成亲了!”
傅庭筠一愣。
这么快!
虽然说她是前年七月间传出来的死讯,俞公子去年冬天才成亲,可大户人家说亲,从挑选到议亲到下定,怎么也要年余,何况俞公子是“死”了未婚妻的人,讲究些的人家嫁女儿,都会有些忌讳,何况俞公子那时还没有考中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