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子砰砰磕头:“大奶奶,在老奴心中,把太太看得比命都要重,老奴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太太有丝毫不敬,如今太太与大爷骨肉团聚,老奴就是少活十年二十年也心甘情愿。”
明卉嗯了一声:“你对母亲忠心耿耿,就更不应瞒着我,做为儿媳,我理应知晓母亲这些年吃过多少苦,再说,方才我请杨大娘出来,母亲也是同意的,杨大娘还是长话短说吧。”
杨婆子心中一凛,这位大奶奶......
她咬了咬牙,似是下定决心,明卉看她一眼,道:“杨大娘起来说话吧。”
杨婆子又是谢过,这次却不敢坐下了,佝偻着身子,似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老奴初见太太时,太太是余杭知县窦同窦大人的外室。”
明卉一怔,这倒是没有想到啊。
她示意杨婆子继续说下去:“窦大人早年曾因甲子案受到波及,发配潮州,好在天恩浩荡,甲子案昭雪之后,窦大人虽然没能官复原职,却也外放去了富庶的余杭做了知县。
窦大人的原配却没能熬过那几年,早早便去了,窦大人是在去余杭赴任的路上,从人牙子手里买下的太太。
太太那时受了刺激,忘记了所有的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对大爷念念不忘。
窦大人之所以要从人牙子那里买人,是因为小少爷身边无人照顾,便想买个年纪稍大的媳妇子照顾小少爷,于是看中了太太。
可窦大人目光如炬,看出太太气质不俗,细问之下发现太太是失忆了,便猜测定然是被人拐卖的,窦大人是读书人,自是知晓这年头妇人被拐卖后,即使能找回家去,也定是活不下来的,索性便断了给太太寻家的念头。
窦大人对太太很是敬重,小少爷小小年纪没了亲娘,看到太太便把太太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太太更是把小少爷视如亲生,一来二去,窦大人便动了求娶的念头,可太太却不肯答应,一来她是被买来的,二来,她还记挂着大爷,虽然不记得前尘往事,但总觉得自己既然有儿子,那定然是有夫家的。
窦大人无奈,便置了宅子,让太太住在外面,小少爷不肯离开太太,也跟着太太一起住。
虽说窦大人和太太之间没有什么,可是在外人看来,太太便是窦大人的外室了。”
明卉对于官场上的人和事知之甚少,更是不知这位窦大人何许人也,但是杨婆子提起窦大人的儿子,她便想起了一个人来。
她问道:“那后来呢?”
杨婆子叹了口气,道:“窦大人在余杭待了好几年,那几年里,太太身边有小少爷陪着,精神好了许多,也很少再做噩梦,老奴打心眼里为太太高兴。
窦大人是君子,偶尔来看望太太,也是以礼相待,后来小少爷读书,便是老奴每天接送小少爷去学堂,太太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和老奴一起去学堂里接小少爷,那时,很多人都以为太太就是小少爷的亲生母亲。后来,就连小少爷也唤太太做阿娘,太太听了很高兴,还悄悄对老奴说,她看到小少爷,便想起了她的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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