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院子里一片寂静,虽然有风、有阳光,还偶有燕子飞过,可不知为何,杨婆子却觉得透不过气来,是那种明明还活着,可就是无法呼吸的感觉。
杨婆子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太太闻讯之后,便带着老奴来了保定,在县衙里见到了小少爷的遗物,正是太太亲手所刻的那枚小印,太太大病一场,病好后精神头儿就不好了,倒是不太记得有小少爷这个人了,心心念念都是要找到她的誉儿。
唉,老奴哪里知道该如何寻找大爷啊,太太什么都不记得了。
无奈之下,老奴只好带着太太去了老奴的家乡,没想到一到那里,太太便说她似是想起些什么,脑海里总有些影子飘过,可她想要仔细去想时,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太太怀疑自己兴许以前就是住在那附近,于是老奴便陪着她走了很多村子,快过年的时候,我们走到我表姐家住的村子,还没进村,太太便忽然问我,这里是不是有位冯老大夫。
老奴连忙找到表姐家,一问才知,以前的确有位冯老大夫,不过并非这个村子的,而是住在邻村。
刚好有那个村子里的人来走亲戚,老奴便向他打听,这才知道冯家的事。
冯老大夫的外孙,名字里便有一个誉字。
太太听说以后,哭得肝肠寸断,老奴劝她回村去找里正,找以前村子里认识她的长辈,肯定有人知道誉大爷的下落。
可太太不肯,她说她被人拐卖,与窦大人的关系在别人眼里也是不清不楚,她虽清白,可也确实受窦大人供养多年。
太太还说,冯老大夫对人说她远嫁了,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被人拐卖的事,她若是忽然出现,只会影响到大爷的名声。
她这样的人,在南边是要沉塘的。
老奴苦苦相劝,太太这才在离村子最近的镇子上住了下来,一住便是半年。
这半年里,老奴日日盼,夜夜盼,盼着太太能与大爷母子团聚。
这一天终于盼来了,大爷没有忘记太太,大奶奶对太太也是孝顺有加,老奴,老奴就是现在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还请大奶奶莫要嫌弃太太曾经的事,那时太太孤身一人,也是无奈之举。
那些年里,太太只是白白耽了外室的名声,她与窦大人之间清清白白。
老奴敢在天尊老爷面前发誓,太太与窦大人真的没有男女之事。”
杨婆子说完,再次跪下,砰砰砰磕起头来。
这块地上铺的是青砖,杨婆子的脑袋磕在地上,每一下都有声音。
原本以为磕个一两下就会有人喝止,可是杨婆子已经磕到第六个响头了,也没有听到明卉的声音。
杨婆子只好偷眼去瞟端坐如初的明卉,明卉似是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看她,她神态如常,眉宇间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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