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存在,当今天子便能被说成鸠占鹊巢;有他的存在,便出师有名。
从汪真人屋里出来,明卉的心情很沉重,霍誉伸出手,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这么凉?”
明卉绷着脸,好一会儿才说道:“看到了吗?他们皇室自己斗来斗去,却让我爹付出性命,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沁县,杀了魏骞,一了百了。”
早在得知自己身世之后,明卉便有过这个想法,亲爹是因为魏骞而死,而她上辈子亦是,所以那时她便想过,还不如杀了魏骞,也免得二十年后,自己再死一次。
霍誉柔声安慰:“过几日,我找个机会去趟山西,亲自查一查。”
不过,去山西不是说去就能去,但是寻找叶霆的事却不能放下。
明卉忽然又想起一事:“对了,我之前忘记和你说,我有邹慕涵的生辰八字,唉,其实上次找出冯幽草的那支簪子时,我就想告诉你的,不知怎么又给忘了,这个生辰八字也是大黑带回来的,那时大黑把荔枝交给我养,担心我不肯,便偷了一只荷包回来,荷包里有银锭,还有一张纸条,和我娘藏的这张不同,我娘藏的这个只有生辰八字,却没有姓名,但是邹慕涵的那张,却是写着姓名的。你等等,我找给你。”
明卉进屋,一阵翻箱倒柜,终于从一堆荷包里找出了那一个。
“你看,邹慕涵和魏骞、叶霆是同一年,不过不是同月。”
霍誉看着那张字条久久没有说话,明卉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霍保住,怎么了?”
霍誉轻声笑了:“如果这张纸条上的生辰八字是真的,那么霍侯爷就是白白替人养了儿子。”
“啥?”明卉的眼睛顿时亮如大灯,喜当爹?替别人养儿子?
霍誉捏捏她的鼻子,指着字条说道:“你只是发现邹慕涵和魏骞、叶霆是同年出生,就没有想过,你夫君,我,也是这一年出生的?”
明卉眨眨眼睛,咦,好像还真是。
她讪讪:“原来你和邹慕涵同龄啊。”
“什么同龄?当年我娘怀上我时,程氏还没有出嫁,后来我娘和霍侯爷和离,祖母恨上程氏,贴补了嫁妆,把她远嫁离京,程氏嫁进邹家时,还是处子之身。
她是在成亲之后,才与霍侯爷有了首尾的。被邹家人发现,将她休弃。
这一嫁一休,便将近一年,霍侯爷带着她回到侯府,被祖母轰出去的时候,她既没显怀,也没说有了身孕,否则,以祖母对她的厌憎,岂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因此,邹家人才会认为,邹慕涵是程氏被休后怀上的,所以邹家才不认,而霍侯爷,当年问了邹慕涵的生辰八字,便让她们母子在府里住下,就是因为,他和邹家人一样,都是认定邹慕涵是程氏被休后才怀上的,既然不是邹家的种,那肯定就是他的。
邹慕涵比我小了一岁零八个月,并非和这纸条上写的,与我同龄。”
明卉不怀好意地笑了,老花蝴蝶亏心事做多了,生怕自己被戴绿帽子,上次冯幽草进京,看把老花蝴蝶给膈应的,现在好了,他一手养大的“儿子”原来不是他亲生的,而他的亲生儿子,却不肯认他。
春风吹绿了小草,春风吹绿了柳树,春风吹绿了霍侯爷的头顶。
霍侯爷,你的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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