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她感觉自己累成了一只狗。
不过,即使她已经累得只余最后一口气,她也坚持要回到家里,不在诏狱里过夜,这是她的底限。
霍保住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她决不会因为霍保住就委屈自己。
明卉一觉到天明,次日她醒来时,霍誉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明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昨天回来就睡了,没用青盐漱口,不知道有没有口气。
霍誉被她的动作给逗笑了,伸手拉她起来:“先去洗漱,洗漱完了再说话。”
霍誉身上清清爽爽,明卉知道他已经洗漱过了。
这是霍誉成亲之后才养成的习惯,但凡是从诏狱回来,到家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他家媳妇鼻子娇贵,受不了一点点不好闻的味道。
招乳娘送了早哥儿过来,早哥儿是来找娘的,没想到却看到了平时不常在家的爹爹,高兴地伸出小手要找霍誉。
霍誉抱着他掂了掂,这小子又胖了。
趁着明卉去梳妆打扮,霍誉抱着早哥儿去院子里荡秋千,这是早哥儿最近最喜欢的,霍誉用长长的布巾子将早哥儿缚在胸前,他站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把秋千荡得高高的。
早哥儿欢呼着,笑声回荡在院子里,爹爹太好了,他喜欢爹爹,他要跟着爹爹一起飞!
明卉从屋里出来时,便看到那父子俩飞得比墙头还要高,明卉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霍保住,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霍誉居高临下看到怒气冲冲的明卉,慢慢地将秋千荡到低处,早哥儿不高兴了,大声喊着,让爹爹再带着他飞高高,他还没有玩够呢。
霍誉小声对他说道:“等你娘不在家时咱们再玩,乖了。”
父子二人从秋千上下来,霍誉一边将早哥儿从身上解下来,一边心虚地走到明卉身边。
“早哥儿胆子很大,不害怕。”霍誉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飘,像是寒风里吹到天上的烂树叶子。
“那你知不知道飞得那么高会有风,小孩子不能受风?”明卉问道。
霍誉的喉头动了动,他不知道啊!
好吧,好像的确是有风,小孩子不能受风吗?好像是的吧,每次带早哥儿出门,乳娘都会把早哥儿包得严严实实。
早哥儿还在不甘心地大喊大叫,发泄着他的不满,他还要飞高高,还要!
招乳娘连忙把早哥儿接过来:“哥儿,咱们去看小鸟,哥儿,快看,那边有小鸟。”
招乳娘抱着早哥儿走远了,霍誉这才小声说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明卉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当着下人,还要给他留点面子。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屋里,早食已经摆好了,明卉心里有事,吃了几口,便放下快子,霍誉连忙也放下快子,明卉说道:“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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