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义父的母亲。”
义父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养父,养父的母亲就是祖母。
江宁不说祖母,而说义父的母亲,无疑是将两者甄别开来。
“她怎么糊涂了?”
怎么说,是长辈,江宁不语,马营将在边上替江宁将老太太的一些做法说了一遍。
“这样的例子不是普遍,但也常见。”
“大人,我知道,每一个人人心里都有自私的一面,绝对的公平是不会存在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人想法、需求、才能都不同,即便想端平,也端不平,家族越大,越是端不平,因此我用了尽量一词。”
“家如此,国呢?”
江宁那敢回答。
品家制度的实施,其实就是世间最大的不公平。
青衣人没有刁难江宁,而是望着石梁山。长达近千里的石梁山高大险峻,植被茂盛,因此隐藏着许多山贼与盗匪的团伙,历城人将他们称为荒匪。
因为这种地形,官府也难以盘查,自月朝一统“天下”以来,悬赏榜前十名的团伙,只抓捕到三伙人,并且与红毛三一样,多是因缘机巧、以及盗匪麻痹大意之下,才侥幸抓到的。山大林茂,不要说一群盗匪,就是几千兵马藏在里面,也难以察觉。
……
大队人马进入了山口。
山腰处有一个茶铺,不仅卖茶水,也卖一些吃的。若是兴致好,一大早也要喝酒,茶铺里也有酒水出售。
今天这个茶铺有点热闹,里面坐着好几十个荒人。
平司尉来到马捕头面前问:“这个茶铺是怎么回事?”
“司尉大人,前面不远,是进入红森原的入口之一,有许多人不怕死,想从里面获得机缘,这也是历城一条重要的商道,因此山道两边都有几家茶铺、酒肆与客栈。”
“我是说荒人。”
“历城荒人是周边各郡中所占比例最高的一个郡,在城外,除了郡城周边地区,余下的郊外,多是各部荒族或盗匪的天下,包括这条山道上的几家酒肆客栈,也是荒人开的。至于那些客人,大半是想进入红森原冒险的吧。但是司尉大人,无论荒族,还是盗匪,也不敢公开对抗官府。”
也不仅于此。
这段山道长达两百多里,这队人马一大早便起程了,以便天黑前走完它。但这条山道又是历城北边最重要的商道,有的商队带的货物沉重,车子上更没有绘刻悬浮阵纹,那么无论如何,一天是走不完的。
于是会交纳高昂的住宿费,在某个客栈住上一晚,历城城外活动着许多盗匪,但想躲过官府的缉拿,除了借助这些山地地形,也需要各部荒族的掩护,肯花钱在这里吃,在这里住,某种程度上是等于交了保护费。
这是“潜规则”,历城有许多人都知道,可不能公开说出来。
然而总体而言,盗匪终是盗匪,他们不敢与官府直接抗衡。荒族也一样,虽然许多荒族桀骜不驯,历城以安抚为主,可是历城城中却是人族的天下,较大的矿藏以及主要商贸等,依然被人族掌控……有熊家,有熊家也不完全是荒族,同时也洗白了。就像江宁在官兵陪伴下,前来察看地形风景出产,无论是各伙盗匪,还是各部荒族,都不敢打江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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