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时间再往前放放呢?”
面对皇帝这样一问,庆云侯顿住了。
皇帝却也没有再往下说,转身拿起搁在桌上的剑来道:“眼下也是大雨,让胡晏带路,去看看那日泄水的位置。”
“这下着雨,要不臣去得了……”
“别废话了。”
……
赵素跟着何纵往瓷器厂转了一圈,出来时外面就亮堂了,大雨过后的街景看上去有些萧条,先前一字排开的食摊儿这会儿都缩进了铺子里。
“何大人,我请您吃饭去?”
赵素可没忘了她答应过的事儿。
何纵躬腰上了马车,在车上道:“得了吧,到处湿漉漉地,老夫懒得陪你闹了。”
赵素咧嘴笑着,踮脚朝车里的他摇手:“那明儿见!明儿我再去衙门拜访何大人!”
马车迅速掉了个头,飞快走了。
赵素看着手上没送出去的茶叶,嘿地笑了一下,掂了掂之后也登车回府了。
虽然没跟何纵正经打听到办厂之事,但瓷器厂这一转,她却看到了从上到下流水线作业的大致模式。可能是陆太后带来的影响,这年头为数不多的工厂,也行分层管理制,瓷器厂里外四五百号人,算不小规模了,回头有取经的价值。
下车后就看到花想容坐在角门墩上仰头看树顶的麻雀,刚打了声招呼,花想容便如箭一般射到了跟前:“姑娘!此行不负所托,还真让我打听到唐程两家的事了!”
赵素便也麻利地下了车:“怎么样?”
“进屋说!”
花想容把赵素拉到了绮玉苑,不等催就说道:“程家小姐好像确实是被人玷污了!”
“……唐家干的?”
“不是!”赵素摇头,“是别人干的。”
“谁呀?”
“不知道。”
“……”
赵素听了个寂寞?“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唐家的人?”
“很简单啊,程家这位小姐本来就跟唐家有婚约,如果是唐家子弟干的,不管是哪个,私下一合计,嫁过去不也还体体面面吗?但他们闹掰了,程家也没找唐家拼命,肯定就不是唐家干的。”
赵素觉得她推理得也对。然后道:“那程家又为什么要跟唐家反目?”
“问题就出在这儿,唐家虽然不见得是元凶,但被怀疑是帮凶。程小姐是在万寿节后不久遇事的,据说那日她也赴了宴来着,只不过她有婚约,所有不必也不曾下场献艺。
“但肯定还是有许多子弟见到了她。
“那日应是程家小姐与唐家的小姐在一起小聚,在聚饮的过程中程小姐遭人暗算了。程家怀疑是唐家小姐中有人故意如此,唐家拒不承认。一开始大家还能坐下来商讨,后来大越说越来气,根本就谈不拢了。”
“那事发的时候,谁接近过她们,没人知道么?”
“约的是船上,也有唐家和别家的子弟在另一条船,他们那条船在事发时没一人走开过,下手的应该是别的船上的人。”
赵素愣了会儿:“那程姑娘是被人下了药?”
这么多人的地方还得了手,那只能是下了药杜绝呼喊。
“可不就是如此么。程家就认定是唐家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