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上前一步,眉头皱起,迟疑着开口,“还请侯爷恕罪,您……您赶到的时候,二姑娘当真没……”
谢铮瞧着纪芜身上的诸多印记,眉头皱得更深。
虽然前天晚上,他的确来过此处,也与她……可他应当没有留下这么多印记。
难道……是……
他正要细想,门外忽然传来护卫的声音,“启禀侯爷,京都外又来一份军报。”
闻言,谢铮收敛起所有思绪,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房妈妈留在房间里,瞧着谢铮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她招呼一声,让外间的碧玺进来,给纪芜更换衣裳。
等到琥珀请来女医后,她看着纪芜的脑袋被包扎好,便立刻离开。
屋子里安静下来,琥珀长出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当时听到房间里隐有响动,她喊过一声二姑娘后,便透过门缝往里看。
没想到,竟瞧见李辉,登时腿都吓软了。
她也曾想过帮忙,可李辉的名声实在太响,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敢去招惹?
既然……既然二姑娘碰上,那就是她的命,怨不得旁人。
*
对于自己被李辉掳走后的种种事宜,纪芜当然无从得知。
晚间,她曾醒过一次,喝完药之后便再次昏睡。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躺在床上,瞧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眼圈有些发热。
自己得救了!
是……是侯爷救了她!
看来老天在最后一刻,还是给了她怜悯。
只不过……昨日之事,定然要让嫡姐担心了,不知是否会因此而连累嫡姐?
她也得找机会,去好好谢谢侯爷。
正想着,琥珀与碧玺进到屋中,见她醒了,顿时都松了口气。
“二姑娘终于醒了,昨日您晕着,夫人担心得不行,想要亲自照顾,被房妈妈劝住了,您若是再不醒,只怕夫人是一定要过来了!”
琥珀抢在前面,来到纪芜身边。
听她如此说,纪芜感动的同时,心中更加愧疚。
她果然又给嫡姐添麻烦了。
她撑着想要起身,奈何头一阵阵得疼,不止头晕目眩,还隐隐有些想吐。
碧玺低声开口,“二姑娘莫动,大夫说您伤到了头,得卧床静养。”
纪芜只得躺好,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关切问道,“姐姐现在如何,昨日……”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纪芜的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着,就连头都更疼了。
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再度开口,“昨天的事,可曾为姐姐惹来麻烦?那个人……是谁?”
事发突然,她当时根本来不及多想。
如今已然安全,细细想来,能在安南伯府内胡作非为的,只怕有些身份。
“那个人,他……他是陇西丹阳李家的独子……”碧玺迟疑着,将李辉的来历尽数说明。
闻言,纪芜紧紧皱眉。
昨日,在安南伯府女眷们的厅中时,她特意仔细观察过长房与三房的两位大夫人,她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那位李大夫人,绝对更加难缠。
越是想着,纪芜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一旁的碧玺忍不住劝道,“二姑娘,您才刚醒,还是要多歇着的,以免落下病根。”
话音才落,还不等纪芜反应,门外便传来一声冷笑,是房妈妈的声音。
“只怕二姑娘是歇不下了,方才这两个丫头只说了大夫人如何疼爱李公子,却不曾告诉二姑娘,因着那李公子,大夫人还曾让人打死过人。”
眼见着纪芜变了脸色,她继续说道。
“如今,李大夫人来了府上,正向夫人兴师问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