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时……
哪怕身处定远侯府,因着从前乔姨娘给她留下的阴影,加上不习惯有人伺候,她从来都是自己洗澡。
就算侯爷知晓,也绝不可能将自己哪里有胎记的事告诉其他人。
所以,李氏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
李妈妈回到主院时,大夫已经来看过,纪明昭并无大碍。
至于为何晕倒,大概只是体弱。
王氏一直守着女儿,瞧见李妈妈回来,连忙询问道,“怎么样,她怎么说的?”
“回夫人……”李妈妈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纪芜让她帮忙传的话,都一字不差。
“我其实也觉得不像她自己说出去的,看来是她身边的人出了问题,可……”
王氏知道,如今跟在纪芜身边的丫鬟,都是从女儿身边拨过去的。
以女儿对那庶女的好,她肯定不会做什么对那庶女不利的事情。
既如此……会是谁呢?目的又是什么?
“夫人,您说这件事会不会是房妈妈让人做的?”同为王氏的陪嫁,她们几个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
虽然后来,有的继续留在王氏身边,有的则去到小主子身边伺候,可彼此间还是了解的。
当年乔姨娘受宠之时,她们这几个陪嫁都曾受过乔氏磋磨,尤其房妈妈。
“应该……不会吧?就算房妈妈厌恶二娘,可二娘的名声若是毁了,对明昭又有什么好处?”
王氏忍不住皱眉,李妈妈想了想,也觉得有理。
“难不成……是伯府那边往侯府里安插了人?”王氏迟疑着。
“夫人莫不是忘了,当年大姑娘未出嫁时,就能将自己院里调教的铁桶似的,谁都打听不出来半点消息,如今做了侯府的当家夫人,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主仆俩小声嘀咕着,并未注意到床上之人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与此同时,乾元帝派去侯府接人的马车停在宫外,坐在马车里的谢铮掀开一角车帘。
常柏候在一旁,立刻抬头看去,听到主子清冷的声音吩咐道。
“将侯府暗地筛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伯府安插的人以及……近来都有谁跟伯府那边接触过。”
——
安南伯府。
李氏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直到站在自己的地盘,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自己的陪嫁刘嬷嬷会送了性命,顿时又面目狰狞。
“谢铮……纪芜!”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伸手推开屋门,当看到屋中坐着的谢琅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五郎……你吓娘一跳!你……你怎么这时候在家啊?”
谢琅看向自己的母亲,温声询问道,“母亲,您又做了什么?”
“我……我做什么了?”李氏一阵心虚,支支吾吾地回应着。
“刘嬷嬷呢?”听谢琅如此问,李氏立刻明白,儿子定是全都知道了。
被她藏起的狰狞全部露出来,她对着谢琅怒声诅咒着谢铮跟纪芜,恨不得要将两人千刀万剐。
“尤其是那个小贱人,她竟然敢说,是我故意将辉儿养坏的,我怎么可……”
“母亲,难道真的不是吗?”
温润的声音打断了李氏的怒意,她惊骇地看着谢琅,一时间没了言语。
“母亲,您去辉南的庄子上住些时日吧。”谢琅站起身来。
“什……什么?你要把我送走?”李氏向后退了几步,怒视着谢琅。
“是六郎?他跟你说了什么?是他让你将我送走的,对不对?他竟如此为纪二那个小贱人出气,我就知道他们俩之间肯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