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为什么了吗?”他问。
“没有,”她说,“他们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他们大概是想让我自己找出原因吧。”
“你可以再试一试。”
“我可以,”她说,“我会的。”
“真是的,”他说,“你怎么哭了?”
“风进眼睛了。”她说。
“这才对嘛,”他说,“你那么坚强,不会哭的。我都忘了。”
“你想让我把你从屋顶上推下去吗?”
“不是的。你看起来好像很失落。我知道你为这件事付出了很多努力。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我想你现在可能需要一个朋友。”
“谢谢,”她说,“你真好。我是挺失望的,但我一般不会跟别人发泄情绪。”
“你需要我离开吗?”
她摇摇头:“不用。”
“不如,我去买瓶伏特加?”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她说。
人人都喝酒,通常小孩儿十岁的时候就和父母一起喝酒了。到十六岁,你就能合法购酒了。不过小维从来没试过,可能是因为外婆时不时就喝得烂醉吧。
“好吧,”他说,“那就喝苏打水,我再买点儿吃的。我们可以去野餐——我请客。”
“听起来不错。”小维说。
她于是和柯亚买了一些饮料、酥饼和甜点,坐在明尼戈罗多克公园绿茵茵的草地上,享受了一顿野餐。
她搬到南萨哈林斯克不久就遇见了柯亚。他一开始挺讨人嫌的,好像总是听不懂她想一个人待着的暗示。不过后来她也习惯了他在身边,偶尔还因为他说的傻话发笑。
可是,当他突然俯身吻小维的时候,小维还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如果她不是惊得呆住了,那个吻一定不会超过一秒钟。可是小维呆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她一把推开柯亚,他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儿。
“你在干什么?”小维生气地说。
柯亚咳了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好像担心某个器官受损了。
“对不起!”他说,“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低下了头,然后又慢慢抬起头来,凝视着小维。
“我爱上你了,小维。”他说,“我一定要告诉你。”
“不!”她大喊着,“不,我不听。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的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我们是朋友,柯亚。”她说,“至少我觉得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以为我可以信任你。”
“你可以信任我。”他说。
“我不是这样的人。”她说,“什么接吻、拥抱、亲热。我没时间做这些事,我做不到。”
“对,”他说,“在你的生命里,除了怪兽或机甲猎人,别的事情都不重要,对吗?你是在等你的同步搭档吗?我看是机会渺茫了。你已经被淘汰了。也许你该准备一个B计划。”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站起来。
“我没有B计划,因为我一定会成功的,”她说,“我以前已经做过太多后备计划了。我会再次参加测试,这一次我会通过的。没有B计划。但是关于你,我的确是有别的想法。”她说,“再见,柯亚。”
她转身离去,心里却觉得舒服多了。柯亚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却做了她现在最需要别人为她做的事——说她是失败者,是半途而废的人。而她偏偏两者都不是。她当然会再试一次。毫无疑问。她已经经历了太多。任何持反对意见的人对她而言都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