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谢景宸不解。
董承琅没说话,他总不能说丹书铁劵有损毁吧?
丹书铁劵是先皇赏赐给他外祖父的,是施家最大的荣耀。
损毁御赐之物,是对先皇的大不敬。
拿一块损毁的丹书铁劵出来救命,他表哥死的更快。
虽然谢景宸救过董承琅三回,董承琅信任他,但这么大的事也不能告诉他知道。
就是他,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事的。
谢景宸看着他道,“莫非丹书铁劵有损毁?”
董承琅猛然抬头望着谢景宸,“这……这你都能猜到?”
这有什么猜不到的?
自家媳妇就有一块,没事就拿出来玩玩,他都不知道担心了多少回。
“你和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谢景宸道。
……
第二天,就是施大少爷行刑的日子。
囚车拉着他去了西街菜市场。
围观行刑的百姓是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
施大少爷跪在刑台上。
这个邢台不知道砍了多少凶神恶煞之徒,又要了多少无辜之人的命。
只是他没想到他会有一天死在这里。
青石地面的缝隙里都被血浸的泛红,血腥味重的熏人。
护国公亲自监斩。
时辰到了。
护国公让人行刑。
刽子手拿酒灌了一口,要砍刀上喷酒。
刚要砍人,施大将军夫人就到了,她怀里抱着个铁匣子,上邢台,高高举起铁匣子,道,“我施家有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劵!”
施家拿丹书铁劵救命,谁也不能阻拦。
何况护国公要的并非是施大少爷的命,就是这块先帝赏赐给施家的护身符。
护国公让人结果铁匣子。
铁匣子上了锁,护国公皱眉道,“开锁。”
施大将军夫人道,“我施家丹书铁劵是先帝御赐,是我施家先人用骨血换回来的荣耀,先帝赏赐于我施家后,就一直锁在匣子里,放在祠堂里供奉,这锁的钥匙大将军随身携带着,我已经差人去取钥匙了。”
护国公眉头皱紧,他道,“这匣子里当真有丹书铁劵,不是在匡我?”
施大将军夫人看着护国公道,“这丹书铁劵是要呈给皇上过目的,犬子杀人,被砍脑袋只一条人命,欺君是诛九族的死罪,护国公觉得我施家敢冒这个险吗?!”
“丹书铁劵就在这铁匣子里,护国公若是不信,大可以把这铁匣子劈开,若是里面没有丹书铁劵,今日我就陪我儿子一起在这邢台被砍了脑袋!”
施大将军夫人的声音掷地有声。
她这么说,由不得护国公不信。
他带着铁匣子进宫向皇上复命。
施大将军夫人身子都要虚脱了,护国公一走,她就撑不住了,长宁侯世子赶紧扶着她。
施大将军夫人稳了稳心神,赶紧给施大少爷解开绳索,施大少爷望着她,“娘,那丹书铁劵……。”
“先回府再说,”施大将军夫人声音颤抖道。
差一点点,她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走远了些,董承琅捶了下谢景宸的胸口,感激道,“你可是又帮了我一回。”
居然能想到用铁匣子装丹书铁劵,还把锁眼堵死。
要想开铁匣子,只有劈开一个办法。
偏偏铁匣子无坚不摧,绝没有那么容易劈开,要真劈开了,谁能保证不会伤到里面的丹书铁劵?
软轿内,护国公看着铁匣子,越看越觉得可疑。
他总觉得里面装的不是丹书铁劵。
他进宫呈给南梁皇帝过目,南梁皇帝让宫里的锁匠开锁。
锁匠试过几次,怕皇上责怪,惶恐道,“这锁眼被堵死了,开不了。”
“劈开,”南梁皇帝道。
虽然是皇上吩咐的,可侍卫哪敢劈啊?
轻轻劈了几回,铁匣子没坏,刀坏了。
越是这样,护国公越怀疑有问题,本来他只想要施大将军手里的兵权,施大将军坏他好事,他要他全家的命!
正好南梁皇帝有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护国公拿来剑,朝铁匣子劈过去。
第一次,只砍了点口子。
第二次,刀卡住了,也没能砍断。
护国公来气了,深呼吸,一剑劈下去。
哐当。
铁匣子被劈成了两半。
连带着里面的丹书铁劵都被劈断了。
护国公,“……!!!”
双腿一软,护国公跪下就求饶,“皇上,臣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