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淤青,没有妨碍他优雅举止。
右相夫人进去,二太太问道,“漪儿没事吧?”
右相夫人笑道,“误会说清楚了,哪还有事,谢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鹣鲽情深,漪儿断不会掺和其中,我已经让丫鬟回去取玉佩了,一会儿就回来。”
右相夫人说鹣鲽情深的时候。
丫鬟们不由自主的看向谢景宸的脸。
这就是鹣鲽情深吗?
难怪这世上鹣鲽情深的夫妻不多见。
谢景宸向右相夫人道谢。
右相夫人坐下后,请谢景宸喝茶。
等啊等。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谢景宸不知道右相夫人住处离正堂多远,他不在乎多等一时半会儿。
可右相夫人眉头拧着了。
丫鬟取个玉佩,怎么还没回来?
又等了会儿。
右相夫人有些等不及了。
她给身边的陈妈妈使眼色。
陈妈妈回正堂。
结果陈妈妈回来了,丫鬟还没来。
陈妈妈望着右相夫人道,“夫人,玉佩在兰栀手里。”
“那兰栀呢?”右相夫人道。
“一路上来,没瞧见她,”陈妈妈道。
右相夫人蹙眉头。
兰栀是右相夫人最信任的丫鬟。
明知道她着急把玉佩还给谢大少爷,还姗姗来迟,不见人影,一定是出事了。
右相夫人刚要派人去找。
丫鬟兰栀快步走进来。
手里正拿着那块玉佩。
“夫人,玉佩取来了,”兰栀道。
“怎么这么磨蹭?”右相夫人责怪道。
“让人家谢大少爷久等。”
兰栀把玉佩毕恭毕敬的交给谢景宸,然后退到右相夫人身边,附身低语。
把她不得不在小道等半天的事禀告右相夫人。
右相夫人脸色一变,浑身的怒气都涌到了脸上。
谢景宸一看就知道右相府出事了,他起身告辞。
总管送谢景宸离开。
谢景宸前脚走,后脚右相夫人就发飙了。
闹街上。
一驾马车徐徐朝前奔去。
福公公坐在马车内。
心情有点起伏不定。
他跟随皇上几十年,宣过旨,传过口谕,也狐假虎威过。
可奉命出宫训斥一个郡主还是头一回。
从迈出御书房,他就在琢磨怎么骂人。
他怕发挥不好,骂不出效果来,没法传达皇上的怒气。
可南漳郡主背后是太后和崇国公。
人精如福公公,哪能知道南漳郡主不是那么好骂的?
骂的不好,这条命保不齐会交待出去啊。
叹息一声。
福公公抬手揉太阳穴。
皇上直接罚南漳郡主不就好了吗,何苦为难他。
风吹来,掀开车帘一角。
福公公脑袋也清明了几分。
“停下,”福公公道。
赶马车的小公公勒紧缰绳。
“福公公有何吩咐?”小公公殷勤道。
“我先下马车,”福公公道。
小公公搬了凳子来,福公公踩着凳子下来。
举目四望。
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福公公往前走了几步,没见到有代笔的,倒见到赵诩在那里卖字画,他走了过去。
赵诩将福公公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要买字画吗?”
福公公看了看画,道,“公子的画技法高超,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人。”
“公公谬赞了,”赵诩谦虚道。
“公子会骂人吗?”福公公问道。
赵诩,“……。”
他是卖字画的啊。
福公公从怀里掏出一银锭子放在桌子上。
“有劳公子引经据典,帮我写一段骂人的话,要骂的狗血喷头,酣畅淋漓,但不能带一个脏字,”福公公道。
“……。”
“骂人就骂人,何须引经据典?”护卫道。
福公公又摸出一锭银子放桌子上。
护卫,“……。”
这骂人骂的很有诚心啊。
大少爷摆摊多日,好不容易开张,却是为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