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么做,是为了那女土匪免了抄家规的责罚吧。
可惜,皇上不明说,她就当不知道。
皇后福身退下。
南漳郡主带着碧痕膏回了镇国公府。
碧痕膏是好东西,南漳郡主扣下一盒,差人把另外一盒送去南宁侯府。
刑部。
谢景宸从刑部大牢出来,正好暗卫骑马过来。
“大少爷,碧痕膏已经送进勇诚伯府了,”暗卫道。
“是皇上给的?”谢景宸问道。
“皇上不仅给了,还给了两盒,”暗卫道。
皇上对大少奶奶那是真好。
谢景宸翻身上马,道,“回国公府。”
栖鹤堂。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吃燕窝羹。
早上食欲不佳,老夫人没吃两口,王妈妈特意叫人炖了燕窝羹送来。
以往燕窝羹里不放什么糖,这回的放了一勺糖,老夫人胃口好了很多。
一碗燕窝羹吃完,王妈妈从老夫人手里接过碗。
外面,小丫鬟进来道,“老夫人,大少爷来了。”
他怎么了?
这会儿不应该在刑部帮忙吗?
“让他进来,”老夫人道。
没一会儿,谢景宸就进去了。
当然,进去的不止他一个人。
谢景宸的身后还跟了三人。
三个其貌不扬,衣裳朴素,打着补丁的男子,看的老夫人蹙眉。
怎么什么人都往国公府里领,还带到她跟前来?
“这是什么人?”老夫人语气带了些不虞。
谢景宸看了三人道,“他们是昨儿勇诚伯府大姑娘烫伤的目击证人。”
“带他们来是让老夫人清楚的知道勇诚伯府大姑娘烫伤手的经过,”谢景宸声音醇厚中添了几分威压。
王妈妈看看谢景宸,又看向那三位男子。
既然把他们带来,自然是勇诚伯府大姑娘手烫伤另有隐情。
老夫人眉头拧的紧紧的。
这三人说是目击证人不如说是当事人。
两人迎面碰上,让廖雪避让,撞到了勇诚伯府大姑娘,才在另外一人的摊位上烫伤了手。
三个至关重要的人都在这儿了。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当时的情形。
街道上确实因为苏锦追狗引起了动乱,但苏锦和狗从始至终压根就没从他们身边经过,甚至小黑在距离她们十丈远的小道穿过去了另外一条街。
在廖雪她们受伤处前后左右都没乱,唯独她们受伤了,还一口咬定是苏锦追狗导致的。
这事说不过去。
如果说因为勇诚伯府大姑娘被前面的热闹所吸引,以至于心不在焉,才被廖雪撞倒,那是她个人原因,不应该让苏锦来负责。
老夫人手中佛珠攒的紧紧的,恨不得捏碎。
谢景宸找人来,是明着指着老夫人偏听偏信,冤枉了苏锦。
身为一个长辈,这样冤枉小辈,太伤威望了。
老夫人冷道,“我知道这事不能全怪大少奶奶,罚她是因为她当街追狗,有失体统!”
这么说,就是坚持自己没有罚重。
谢景宸道,“苏锦当街追狗,确实有过,老夫人罚她是应该的。”
“但国公府听信一面之词,认定勇诚伯府姑娘烫伤手皆因苏锦之过,进宫求药,还求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看在苏锦的面子上,赏了两盒碧痕膏,如果这事捅到皇上耳朵里,未免有欺君之嫌。”
谢景宸醇厚如酒的声音掷地有声。
老夫人的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谢景宸言尽于此。
“刑部还有事没忙完,孙儿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