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东乡侯都不是土匪了,她还能是吗?
苏锦从容往内院走。
只是耳边一直很清净,倒叫她有些不适应了。
她脚步停下。
走在后面的杏儿没注意到,一脑门撞了上去。
苏锦回头,就见杏儿揉鼻子。
“怎么这么心不在焉?”苏锦问道。
杏儿不说话。
“有心事?”苏锦再问。
杏儿望着苏锦,“姑娘,侯爷不是土匪了,咱们以后还能打劫别人吗?”
苏锦,“……。”
谢景宸,“……。”
苏锦一脸黑线。
别告诉她,这丫鬟大半天不说话,就是钻这个胡同里出不来了。
诚如苏锦所料,杏儿困顿了。
打劫别人是杏儿的执念。
她最佩服的就是东乡侯,想打劫谁就打劫谁,没有逃掉的。
可杏儿做梦也没想到她家侯爷落草为寇前是赫赫有名的将军。
即便是落草为寇,那也是为了重建飞虎军。
和她想的为了填饱肚子打劫全然不同。
只有土匪才能打劫别人,现在不是土匪了,自然就不能打劫了。
可她又喜欢打劫别人。
然后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锦一眼就看穿杏儿的小心思。
她失笑道,“既然不是土匪,就不能无缘无故的打劫别人。”
“但以后要是谁不长眼落咱们手里,那就照劫不误。”
杏儿拢紧的眉头松开,清秀的脸色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
自打姑娘出嫁后,也没主动打劫过别人,都是他们送上门来的。
以后打劫的机会还多的很。
苏锦和谢景宸去了栖鹤堂。
正堂,济济一堂。
苏锦进屋的时候,镇国公正在咳嗽,老夫人道,“怎么一直咳?”
“没事,”镇国公道。
苏锦上前给镇国公见礼。
南漳郡主道,“我还以为你们留在东乡侯府用饭,不回来了。”
苏锦没说话。
三太太将苏锦从头看到脚,在从脚看到头,道,“难怪一直觉得大少奶奶长的不像土匪,比之京都的大家闺秀毫不逊色,原来真是个大家闺秀,我们还真是看走眼了。”
“想当初东乡侯看不上大少爷体弱,稍稍一动怒便吐血晕倒,拒不接皇上赐婚的圣旨,亏得大嫂坚持,才给宸儿迎娶了大少奶奶过门。”
“冀北侯的孙女儿,哪能是个没福气的,当初太医都让咱们给宸儿准备后事了,这一冲喜,还真冲好了。”
“大少奶奶真是咱们镇国公府之福。”
嗖。
一把利刃直接朝南漳郡主的胸口插过去。
南漳郡主脸都紫了。
她两眼冷视着三太太。
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南漳郡主阴冷一笑道,“三弟妹不说,我还没想这么多。”
“老爷活捉北漠王,这么大的功劳,皇上率百官出城迎接,如此风光都让给了东乡侯府,当初东乡侯不愿意嫁女儿,几乎要和我拍桌子,要不是我态度强硬,大少爷这会儿还不知道如何了,”南漳郡主道。
南漳郡主故意挑拨镇国公动怒。
可惜她挑的是块大石头。
岿然不动。
镇国公丝毫没见气,还反过来敲打了南漳郡主一通。
“你只看到了大军班师回朝的风光,没看到东乡侯赶着去救宸儿他爹时的奔波,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活捉北漠王?”
“我在宴会上说的也不是谦逊之词,没有飞虎军,活捉不了北漠王。”
“这种相让的话,以后不许再提半个字,”镇国公严肃道。
南漳郡主一口银牙都咬松了。
“这些话待会儿再说,先敬茶吧,”老夫人一脸慈蔼道。
慈眉善目的,就是冀北侯府沈老夫人都比不过。
苏锦,“……。“
她默默的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