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亲兄弟明算账,我相信崇国公也愿赌服输,这祖宅我就不让霆儿让出来了。”
崇国公脸隐隐发青,他握拳道,“这是家事,怎么能在议政殿上说?”
东乡侯笑了一声,“的确是家事,但皇上关心崇老国公。”
“之前崇国公府不是说崇老国公病重,不宜搬离崇国公府吗?”
“霆儿是崇老国公的嫡长孙,我想由霆儿来照顾老国公,还有大太太帮着,崇国公应该没什么不放心的吧?”
有什么不放心?
从头到脚都不放心!
可这话崇国公说不出口。
崇老国公和崇国公府大太太被烧是苏崇带东乡侯府的人救的。
之前也是崇国公府大太太在照顾崇老国公。
之前可以,现在能不可以吗?!
何况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崇老国公这么多年都在想他的长孙,他肯定愿意和长孙生活在一起。
不只是祖宅,人家是连爹都要一块霸占了。
偏偏崇国公气的呕血,还得强忍着。
愿赌服输。
不能因为是自己的侄儿,就强要回来。
如果苏崇不是上官霆呢?
没有这么欺负小辈的。
至于崇国公府祖宅,东乡侯肯定是不会要的。
隐姓埋名十五年,靠着打劫朝廷重建的飞虎军,都归苏崇,何况只是一个宅子。
从头到尾,崇国公都找不到可以攻击东乡侯的地方。
唯一的就是容貌了。
找不到和当年一丝相似的影子。
可找不到又如何,难道冀北侯还能认错儿子吗?
崇国公强忍着愤怒——
点头了。
早朝商议到这里已经很晚了,再就是如何处置北漠王的事。
虽然活捉了北漠王,但北漠王骨头硬的很,杀他容易,要他投降难。
何况当初被活捉的时候,北漠王高呼,“谁要敢投降,诛九族!”
北漠没投降,但退兵百里。
人带回京了,怎么处置看皇上的。
只是北漠王不是寻常俘虏,杀了,和北漠是彻底交恶。
放了,那是纵虎归山。
不杀不放,就这么关着,也不是办法。
百官意见不一。
要杀、要放、看押起来的都有。
争的是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皇上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但崇国公要杀了北漠王,扶持新的北漠王的主意,东乡侯和镇国公都不同意。
这事一时间也不用做决定,皇上容后再议,便下朝了。
皇上留东乡侯去御书房说话。
崇国公出了议政殿,身子就摇摇欲坠了,勇诚伯扶着他。
回到崇国公府后,崇国公再扛不住晕了过去。
但他晕着,崇国公府的麻烦却是接踵而至。
飞虎军回来了。
犒赏三军后,便是轮流放他们回家探亲,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在京都的自然先回去。
这么多年,飞虎军一直是东乡侯在接济,这事飞虎军上下都能作证。
那本厚厚的账册上也明确了那部分开支。
不过接济飞虎军家眷并非朝廷的责任,是东乡侯在替那些枉死的兄弟们在照顾妻儿父母,所以用的大部分钱是东乡侯手下经营所得,不算在军饷之列。
崇国公压根就没接济过飞虎军家眷一文钱,却冒领了属于东乡侯的功劳,飞虎军如何能忍?
何况崇国公府小厮为了逼问是谁接济的飞虎军,不惜对飞虎军家眷拳打脚踢。
家人被这么虐待,血性男儿如何能忍?!
何况对崇国公府,那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然后——
飞虎军一纸诉状把崇国公府给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