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脸色一冷,“南漳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见你并不情愿救端慧郡主,”南漳郡主道。
苏锦看着南漳郡主,冷笑道,“一个派人杀我,要我命的人,我什么要乐意救她?”
“如果不是太后下旨让我来,我根本就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姥姥的,要她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留着她,将来或许用得上她?
没能要她的命,还指望她救命?
救不了就是她不愿意救?
她就不愿意救怎么了?
苏锦双眸盯着南漳郡主。
南漳郡主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半晌吐不出来一个字。
她是被那一瓮七星瓢虫给气伤了,才会忘了端慧长公主派人刺杀苏锦才被贬的事。
苏锦那脾气,睚眦必报。
只是贬了端慧长公主已经很便宜她了,让她心甘情愿的替端慧郡主治病,怎么可能?
太医惶恐啊。
他们就不应该提镇北王世子妃。
自己犯的错,壮着胆子也得担下来,太医出声道,“端慧郡主的病确实棘手……。”
谢锦瑜忍不住道,“不是棘手的病,也不会请大嫂来。”
“我大哥的病,表哥的断腿,还有替宁王世子妃接生,哪个不是太医救不了,大嫂出手,药到病除的,现在轮到姨母就救不了了,分明就是不愿意救!”
苏锦的暴脾气,“我若是什么病都能治,崇老国公这会儿还会躺在病榻上吗?!”
她最想治好的就是崇老国公的病。
可她没那本事救他。
“是不是我也藏着掖着,不给崇老国公解毒了?!”苏锦眼神冷如寒霜。
她的声音更像是冰雹朝谢锦瑜砸过去,直接把她的脸给砸青了。
谢锦瑜败下阵来。
许是声音大了些,端慧郡主眉头拢了拢,从昏迷中醒过来。
她一醒来,也把苏锦的怒气给打断了。
端慧郡主醒过来,就看到太后急切而关心的眼神,她鼻子一酸,想撑着床榻起来。
只是手腕一动,就疼的她倒抽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涌出来。
“别动,别动,”太后急道。
端慧郡主看着自己的手腕,道,“我怎么还没死?”
太后一听这话,少不了又是一通训斥。
端慧郡主哭道,“你们不该救我……。”
太后呵斥道,“你怎么忍心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宜安郡主跪在地上哭。
太后问端慧郡主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想不开寻死。
当时屋子里一堆人,除了苏锦和杏儿外,还有两太医和南漳郡主。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端慧郡主身上,谁也没想起来把不相干的人请出来。
然后苏锦就被迫给端慧郡主做了回人证。
端慧郡主哭着把她犯下的死罪禀告太后,“两年前漳州发现了一座铁矿山,我一时鬼迷心窍,没有上报朝廷,私自让人开采售卖,还打造兵器卖给朝廷……。”
“女儿自知罪无可赦,就这么死了,好歹给女儿留一具全尸。”
闻言,太后惊站起来,身子摇摇欲坠。
李嬷嬷扶着太后,太后指着端慧郡主的手都在颤抖,声音更是被抖成碎片,“你……你糊涂啊!”
苏锦站在一抹默默的看太后飚演技。
不愧是太后,哪怕她用鸡蛋里挑骨头的眼神看,这演技也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当然了,还有一个人的演技比太后更高,那就是南漳郡主。
大概是不知道漳州有铁矿山的事,南漳郡主本色出演震惊……
两太医抖成筛子,端慧郡主犯的是死罪啊,他们没能及时离开,听到这么大的事,担心会被灭口。
不过一抬头看到苏锦在,两太医稍稍安定。
太后总不至于连镇北王世子妃都敢杀。
杀不了镇北王世子妃,漳州的事肯定瞒不过皇上,太后就没有必要除掉他们了。
太后几欲晕倒。
端慧郡主把这件压在心口的事说出来,反倒轻松了,宜安郡主也知道兹事体大,抱着太后的脚,要太后救她娘。
太后捂着胸口,把心痛和恨铁不成钢表现的淋漓尽致,“你娘犯的是诛九族的死罪,让哀家如何救她?!”
苏锦转身离开。
两太医悄悄尾随其后。
出了郡主府,苏锦坐上马车,杏儿道,“姑娘是要进宫向皇上禀告吗?”
“我就不去了,让两太医顺带传个话吧,”苏锦道。
杏儿望向太医。
太医惶恐,“公主见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苏锦笑了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端慧郡主都知道错了割腕自首,太后此刻最希望的就是有人帮她给皇上传话呢,你们确定不知道?”
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