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归嫌弃,但东乡侯的逆耳之言,皇上还是听进去了。
福公公觉得忠言逆耳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他劝皇上的时候是温声软语,那就是一阵风从皇上耳朵边打了个转就没了。
有时候想学着东乡侯劝皇上几句,又怕皇上一恼,把他拖下去砍了。
崇国公失势,朝堂上彻底安静了,崇国公一党那是夹着尾巴上朝的,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但凡朝廷有什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就开始惶惶不安,唯恐被皇上委派。
又过了半个月,崇老国公在苏崇的搀扶下进宫向皇上请罪。
不等他老人家跪下,皇上就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老国公身子还未痊愈,该在府里好好休养才是,怎么进宫了?”皇上道。
“老臣有罪,”崇老国公哽咽道。
崇老国公有什么罪?
有罪的是崇国公。
福公公搬来椅子,皇上亲自扶着崇老国公坐下。
崇老国公此番进宫一是为请罪,二是面呈奏折。
崇老国公奏请收回崇国公爵位,他要把崇国公府交给自己的孙儿上官霆,也就是苏崇。
这个奏折,皇上接了。
但却没有准崇老国公的请求。
皇上道,“老国公毒已经解了,朕还盼着您身体早日复原,像以前一样为朕分忧,霆儿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但现在毕竟还太年轻了,恐难肩负起国公一爵,暂且立为世子吧,您带在身边多历练几年。”
皇上不肯现在就立苏崇为崇国公,崇老国公也只能听皇上的了。
当年崇国公之所以能继承爵位,实在是崇老国公缠绵病榻,宫里的太医,京都的大小大夫都去给他瞧过,没有谁能医治。
太后出面,在崇老国公身子回府之前,让崇国公先接任崇国公府,这样的提议,没有人反对,所以皇上就准了。
现在崇老国公恢复了,再加上苏崇年纪太轻了,大齐朝还没有这么年轻的国公爷过,故而驳斥崇老国公的请奏。
等崇老国公从宫里回来,从软轿内出来,就看到东乡侯府的匾额换了。
崇老国公见了道,“谁换的匾额?”
林总管出来道,“是侯爷让换的。”
“挂回去,”崇老国公道。
林总管一脸为难,只好望向苏崇了,“大少爷,你看……。”
苏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要不两个都挂上吧?”
林总管一脸黑线。
这又是崇国公府,又是东乡侯府,像什么样子啊。
就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东乡侯出来了,道,“我住在崇国公府祖宅的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这个匾额挂不挂都一样。”
“再者您老人家已经解毒了,崇儿也成家了,我们也是时候搬出去了。”
苏崇顿时不舍。
虽然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但真到这一天了,心里难免酸酸的。
崇国公府大太太也不同意,她喜欢和唐氏相处,他们把苏崇教养的很好,对苏崇的关心一点不比她这个亲娘少,还有苏小少爷,他是最喜欢热闹的。
一旦搬回东乡侯府住,他就不能天天见到大哥了。
唐氏笑道,“搬回侯府,你不但能去冀北侯府住,还能来崇国公府小住。”
苏小少爷呲牙,努了小嘴抗议,“娘,你又匡我!”
“我要真觉得这样好,你高兴有我这么一个傻儿子吗?”
“……。”
唐氏一脸黑线。
这小子才多大点就这么不好糊弄了,往后可怎么办?
经过一番商讨后,东乡侯做了决定。
等拂云郡主把孩子生下来,他们吃了满月酒再搬。
在这之前都住在崇国公府。
之前苏崇的主意虽然馊了点,但管用。
然后——
东乡侯府的匾额也挂上了。
就挂在崇国公府的匾额下面。
这样挂匾额的,整个京都是独一份。
然而就在匾额挂上去的时候——
边关急报传来:
南梁攻打边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