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选不出来想要的吗？”

小柿子只觉得肩膀又沉又冷，耳边落下的声音，更如恶魔低语。

好半晌，小柿子哆嗦地伸手指着被糖人老板插在最高处的那个‘龙’状的糖人：“我……我要那个。”

银苏看向摊子对面因为顾客都跑光了，而极其不高兴的老板：“老板，要那个。”

“那个不卖。”老板耷拉着一张脸，“而且你也买不起。”

听见老板说不卖，小柿子眼底涌上一阵激动，他忘了先前的害怕和恐惧，“姐姐，我就要那个。”

打起来打起来！！

小柿子似乎已经想到他们两个打起来的场面，激动得身体都在颤抖。

“看给我家孩子都馋得帕金森都犯了……”银苏摸下小柿子的脑袋，怜悯道：“不就是个糖人，保证让你吃上，快别抖了。”

小柿子：“……”

“我说了你买不起。”老板阴森森地笑起来，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隔着两米距离似乎都闻到他嘴里的恶臭：“除非你拿命来换……”

“我也没说我要买啊。”

“那你……”

“哗啦！”

整个摊子被一分为二，桌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掉到地上，糖人老板被吓得一个趔趄，从凳子上摔在地上。

……

……

小柿子拿着通红的糖龙，被银苏牵着，回到了软柿子身边。

他想挣开银苏的手，回到妈妈身边，然而银苏把他拉得死死的，根本挣不开，小脸憋得通红，既委屈又害怕。

手里的糖龙不像是战利品，更像是沾上诅咒的道具，想扔又不敢扔，更不敢吃。

软柿子似乎没发现小柿子的异常，见银苏回来：“你怎么给他买这么贵的呢？真的是太破费了。”

“不贵。”银苏微笑：“是老板见他可爱，送的。”

软柿子：“？？？”

小柿子：“……”那是送的吗？那是她逼着老板‘送’的！

银苏将小柿子按在椅子上，她坐到旁边，轻言细语地问：“小朋友，你看糖人也有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这里什么时候开门了？”

“六……六点，早上六点。”小柿子声音发抖，“有时候开，有时候不开，就算开也只开几分钟……”

“你没有骗我吧？”

小柿子脑袋甩出了残影。

就开几分钟，开不开还是随机的……

银苏觉得蹲守不保险，不如主动出击：“那你知道开门的哪个工作人员吗？”

小柿子：“见……见过几次。”

“太好了，那你带我去找他吧。”银苏声音里都是喜悦，转头就对软柿子说：“姐姐，小朋友太棒了，你不介意我带他去玩儿一会儿吧？这样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小柿子惊恐：“……妈妈。”

然而软柿子明显不想带娃，起初还有些犹豫，但听见银苏后面那一句，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以，小超，你好好帮帮阿姨。”

小柿子：“……”

银苏拽着小柿子就走，小柿子抓着椅子不肯松手，哭出了声：“妈妈，我不想去……”

“你这孩子，阿姨给你买这么贵的糖人，你要知恩图报明白吗？”软柿子掰开小柿子的手，一脸轻松地挥挥手：“去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