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丁思涵,是一个很普通的普通人。我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普通,家境普通,成绩普通,工作普通。
我觉得当一个芸芸众生没什么不好,我想过的生活就是平平淡淡,没有大悲大喜,也无大病大灾,踏过春夏秋冬,阅遍四海山川,慢慢走向生命的终点。
可是我没想到,生命终点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
我还未见过世界尽头的极光,我还未攀登险峻的高峰看一场日出日落,我还未体验过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奔腾……我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事。
可惜,这些事可能永远都做不了。
我闻到了腐朽的味道,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死神环伺在我身侧,我会死去,会死在这场残酷又荒谬的游戏里。
盈千累万的名字编纂而成的游戏死亡名单是我的墓碑,但我有自己的墓志铭——
我只是普通,我不是不存在。】
宁繁神色平静地看着纸上的内容许久没有出声,只有她缓缓攥紧的手指泄露她此时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繁姐?”
宁繁垂眸,将纸叠起来,抬头看向沈十九,露出一个苍白虚弱的笑:“没事。”
沈十九不确定宁繁有没有事,只得说:“对我们来说,离别就跟喝水一样频繁。”他抬手点了点脑袋:“游戏抹杀一个人很容易,但不会从这里被抹除,他们永存于信念中。”
“嗯。”宁繁缓缓吸口气,“我没事,我们必须活着出去。”
沈十九很乐观地看向银苏:“嗯,我有预感,我们会活着出去。”
银苏:“……”
看我干嘛?
“仓库里的那些铜人……和其他铜人不太一样。”沈十九想起另外一个情况,转移了话题:“它们像同一个模板做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本来一模一样的铜人才应该是正常的,可他们现在所处的工厂本身就不正常。
所以出现这种一模一样的铜人反而不正常。
“那个Npc穿着工服吗?”
沈十九:“嗯,但是没有戴工牌。”
银苏若有所思:“有没有可能,他是厂长呢?”
“厂长?”
两人脑海里顿时划过一道灵光——不要相信穿工服的厂长!
“就算他是厂长……相不相信也没用,我们根本打不过他。”沈十九又泄气了,“他看着我们的时候,就像……浑身正在被注入铜水,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狗东西居然骗我。”银苏却是一拍大腿,颇为愤怒。
宁繁和沈十九:“???”
谁骗你了?
骗你什么了?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银苏突然起身往外走,宁繁立即出声:“周、周小姐,你干什么去?”
“找厂长。”
找……找厂长?
啊?
银苏走出一段距离突然又倒回来,往车间更里面走去。
银苏交代好小弟好好制作铜人,等她回来检查,谁要是搞小动作或者把铜人搞坏了,就拿谁制铜人。
安排好工作,银苏再次风风火火离开,根本不给沈十九和宁繁说话的机会。
“……她真走了?”沈十九感觉自己脑子也受了伤,转得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