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恒笑了,“公主,哪个当权者手里是干净的?你难道不想做祁元朝的皇后,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来做祁元朝的太子吗?只有你拥有这一切,北滨的命运也会改变。”
鸾冰玉走近他,问:“这些想法,是父王给你的?”
“是,王上说过他的打算。”
“真是痴人说梦,愚不可及,”鸾冰玉摇了摇头,“祁元皇帝即使宠幸了我,封我为妃,也绝不可能让我的孩子做太子,太子可以是祁元朝任何一个女人生的孩子,但绝不会出自外邦。”
她带着警告的眼神说:“你敢动贵妃和太子,就是置我们北滨于水生火热,你敢就试试看,恐怕你还没碰到太子毫毛,就跟司覃然一样被凌迟于金陵城的城门之下。”
鸾冰玉从驿馆出来,心里的失落是难以言喻的。
父王见她美貌,便一门心思想把她培养成蛊惑男人的工具。
不止是她,一众姐妹们都是如此。
她的美貌最为出众,便被送来祁元。
起初她也为能替母国完成使命而荣耀,她是高傲的站在祁元大殿之上,说她要嫁给祁元最尊重的男子。
可是蹴鞠场上那些话,不仅刺痛了她,也点醒了她。
倘若是祁元的公主送到北滨,那必定会成为北滨王后,那才叫和亲。
而她只不过是礼物罢了,一个明面上讨好祁元皇帝的礼物。
她入了宫,也就是每日谄媚皇帝,努力得生孩子,使劲的拈酸争宠。甚至还要听从母国的安排,使劲肮脏的手段除异己,替孩子争储君之位。
可是她使劲浑身解数,耗费一生,在旁人眼里都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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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在寝宫里一圈又一圈的解着绷带。
莲儿在外面喊道:“娘娘,玉公主求见。”
清辞有条不紊的再往回绑。
“让她进来。”
鸾冰玉进来的时候,清辞正用牙齿咬着绷带,把它这个结漂亮的扎起来。
鸾冰玉微愣,“这种事都是贵妃亲自做的吗?”
清辞道:“我嫌他们绑的不漂亮,重新绑而已,你别说出去。”
她不提这一嘴,鸾冰玉也转眼就把这种小事忘了。
清辞请她坐下,等宫女给她倒了茶,退出去之后,再问:“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鸾冰玉道:“贵妃的伤究竟因我而起,我带了件礼物以表歉意。”
她掏出一柄玉如意。
清辞不敢笑纳,“公主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鸾冰玉就直接开口了,“我父王的意思是,如果我进不了宫,就换位公主来送给陛下。这个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向父王解释,嫁不了不是我的原因。”
清辞这才意识到他们都低估了北滨的执着。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牺牲自己,困守在皇宫里孤苦一生?”
鸾冰玉道:“我没有办法,我不想跟你争宠,这个皇帝我也没有兴趣,可是换人再来属实没有必要。”
清辞想了想,道:“皇上对北滨的重视还不够明显?为什么这样执着的非要送女人给皇上呢,除非北滨想要的不只是友好。”
鸾冰玉脸色一僵,解释道:“不是的,父王只是认为有了姻亲才算亲。”
“也希望皇上的枕边有北滨人来吹耳旁风,”清辞道,“你是北滨最美丽的公主,你都入不了皇上的眼,还有谁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