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领着喜答腊氏跪安之后,紫薇带着金锁与几个嬷嬷、宫女、监的求见。时间已是下午,早不是请安的时辰了,钟茗有点奇怪她来做什么:“宣吧。”
紫薇已除了素服,又近新年,穿得颇为喜气。大红的牡丹旗袍吊着灰鼠里滚着黑狐边儿,两把头上的饰已除了银器,用的是金镶宝石的,每只耳朵上早扎够了只耳洞,却只戴上一只耳环,是红宝石攒成的梅花状坠,襟口挂着一串翡翠手串,手串的佛头是粉色的碧玺下串一串的珍珠、红宝石等物。钟茗暗暗点头,老佛爷连逢喜事,正喜欢这样喜气的打扮。
紫薇进来之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先问候了钟茗,见钟茗此刻事情似是不多,才道明来意:“皇额娘,晴儿要大婚了,我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妥当,拟了单来,请皇额娘给掌掌眼。”
金锁就把单奉给容嬷嬷,容嬷嬷接过了双手递给钟茗。钟茗一面看一面道:“你是未婚的格格,送的东西就不用贵重,不能盖过了大公主他们,单不宜过长。与还没长大的小格格们也不能一例。唔,手绣几个荷包送她倒是要的,多的簪?[1]也可以。书画一类,你存的并不多,也不会强过老佛爷给她的陪嫁,就不要送了……”
紫薇一一答应了,心里暗暗调整着清单。
直到单上的礼物都说全了,钟茗才让素芯去取来一个盒,让紫薇过来看。打开了,里面是一对金镯,做工精细,掂起来,却觉得很轻,手腕轻动了一下,又有响声发出,紫薇睁大了眼:“皇额娘,这个会响?”
“是打南边儿进来的响珠镯,中间是空的,装上几粒珍珠在里面,一动就响,没多重,只是做得新巧,你的鲜亮饰刚刚开始置办,这个先拿去戴着玩吧。”
紫薇道:“还是给小格格玩着好。”心里想的却是这东西又是有响动的,未免会引人注意,自己戴着惹眼了,这宫里头,低调是真理啊。
“等她能戴这么大的镯了,还得十多年呢,你只管戴着玩,”招招手,让紫薇坐得更近些,“晴儿年后大婚,你们姐妹年长的都已大婚,年幼的还不够时候住西所,老佛爷跟前只有你一个,你心里该有个数才是。”
“女儿自当尽心歇力侍奉老佛爷和皇额娘。”
“你真明白了才是,”看到紫薇抬头望过来,钟茗加重了语气,“想想你今年多大了?到了指婚的年纪了,在老佛爷跟前长长脸,指婚也会好些。”
紫薇有一瞬的慌乱:“皇额娘,我的指婚会是什么样的?”
“咱们家当然不会委屈了格格嫁给不像样的人家,但是指婚时候宫里的态,除了级以外额外给的东西等,都显示各人的身份地位,这些你的精奇嬷嬷应该都说了吧?”
紫薇点头。精奇嬷嬷说得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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