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吃的很快,转眼一碗饭就见底了,沈嫣还想让他慢点,还没开口,她给了盛的汤也见底了,她不由失笑:“要不是知道你忙了一天,我还以为是玳儿她们生了什么好手艺。”吃的狼吞虎咽。
“今年是旱年,北岭那边一半的地颗粒无收。”
“将近年末,皇上是担心那边的百姓交付不起这田税。”
纪凛看了眼她手里的琉璃杯,视线在她纤白的指上一顿,收了回来,音调微沉:“减免不是长久之计。”
他登基快一年,已经为百姓做了不少事,沈嫣心里明白他这么拼的原因是什么,但有些事不能说破,斟酌半响,她开口道:“早年大哥带我去过一趟北岭,看那边的地势,确实是种植不易,百姓要浇灌,也得走上不少路去挑水,大哥说,要是能将河道挖开,将水引过去,能减少一些旱情。”
“太远了,越河的水位到了旱季也会下降,河道需挖的很深才能将水引过去,还不如蓄水。”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沈嫣豁然,笑着说起阜阳城外几处湖泊,“雨季的时候将水引过去,蓄水备作旱季时用,这样就不必将河道挖的那么深,节省不少。”
纪凛看着她,年少时如此,她的脾气没怎么变过,向来擅长察言观色,能顺着替人引话,却不喜欢居功,不动声色就将这功劳归给了别人,她还一副被开解了的样子,让听的人心里舒坦的很。
不知道的,会觉得沈侯府养出来的嫡长大小姐,擅为人处世。
纪凛却知道,她纯粹是懒。
“喵~”
坐塌旁传来了猫叫声,一眨眼,白影就蹿到了坐塌上,步调优雅的朝纪凛走过来,到了他怀里,张嘴打了个哈欠,前爪置在了他的膝盖上,微蜷了身子,懒洋洋喵了声。
纪凛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它还十分的享受,眯着眼,蹭了蹭他的手心,颇为亲昵。
纪凛脸上浮了一抹笑意,是了,她就如这猫儿一样懒。
“大宝~”沈嫣叫了声,纪凛怀里的猫儿却不为所动,就只动了动耳朵,算是给她的回应,沈嫣气笑了,“白养你了!”
大宝扬起脑袋,冲着沈嫣喵了声。
纪凛揉了揉它的下巴,轻描淡写道:“朕还不知,所赐的簪子能值一千两银子。”
沈嫣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这是知道了下午御花园里的事:“皇上赐的,一万两也不嫌多。”
她那脸上可不就写着“恭维话”三个字。
纪凛捏了下大宝的耳朵:“那簪子是内庭直接派人送过去的。”
照顾皇上起居生活的内庭,还负责皇上临幸妃子后的事,例如每次过夜后,都会派人送些赏赐之物,或者是奉皇上之命前去。
这些沈嫣都清楚:“我看那齐贵人对簪子视若珍宝,如今摔坏了,怕是会难过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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