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出发的第二天,娘娘这阵子睡不好,就请方太医过来看看。”
李福赶忙朝天拜了拜,嘴里念叨着:“这可真是好兆头啊,感谢老天爷!”
红莺被他这姿态给逗乐了,好兆头是好兆头,怎么还感谢起老天爷来了,李福这几拜之后额头都冒汗了,起来后解释道:“皇上在大佛寺祭天求雨,可不得感谢上苍。”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这几日公公您累坏了吧,连夜赶路回来都没睡,不是说今儿不早朝,官员都回去休息了,这儿有我们呢,您要不嫌弃,就在这儿休息会儿,皇上醒了我去喊您。”红莺笑眯眯扶着他,半推着往赏风小阁后头的屋子走去。
李福笑了,也不推辞:“那我就不客气了。”
红莺笑着让薄青去给李福公公备些吃的,这一路赶回来,怕是连口水都没得多喝,还饿着肚子呢。
…………
快五更天时,天边露了些鱼肚白,灰蒙蒙的,花坛边上还起了些露水,空气中带了股湿气,仿佛是要下雨,昨夜开始刮起来的风,到现在都还没停。
屋内纪凛没有睡意,他搂着沈嫣,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睡着,忘了时间。
心中尚余留着欣喜,久久不能散去,她的手还在他的掌心里。
沈嫣其实睡的也不熟,睁了睁眼,见皇上还醒着,朝他倚了下:“皇上怎么不睡。”
“睡不着。”纪凛摸了摸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嫣摇头,从那天的梦后,她就没再做过那么光怪陆离的梦。
“都梦到了些什么?”
沈嫣微顿了下:“我梦到了二皇子。”
在过去两年里,沈嫣从没主动提过二皇子,而今说起来,纪凛微怔了下后握紧了她的手:“嗯,那怎么会是噩梦。”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二哥在她心中,怎么都不可能和噩梦挂上钩。
沈嫣也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人是二哥哥没错,可场景太过于可怕,除了那张脸,似乎什么都不太对,温柔时不对,满身戾气时更不对。
就算是梦醒后去回想,也会让人瘆得慌。
“但后来,我还梦到了一条金蛇。”
纪凛低下头,见她笑了,嘴角也染了浅笑:“你不是怕这些爬物么。”
怕啊,沈嫣对那些蛇虫鼠蚁都是怕的,尤其是那么大的蛇:“开始是吓呆了,都不敢动,可后来就觉得它挺可爱的。”
谁能说腰身粗细的蛇可爱,纪凛抬了下巴轻蹭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呢。”
“母后说那是胎梦。”沈嫣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我还给它取了名字。”
纪凛朝下躺了些,让她靠在他身上:“叫什么?”
沈嫣扶着他的胸膛抬起头,心有所触:“叫睿儿。”
明明是个梦,沈嫣却总容易想起它蹭着自己手心时的乖巧样,又对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念念不忘。
“睿儿。”纪凛念了下,低头时就能览她衣衫内的风景,这才熄下去的念头又熊熊燃了起来。
沈嫣还没察觉到,靠着觉得姿势不对换了个,环着他的手动了下,无意间擦过了他的身子。
纪凛:“……”
这会儿的忍耐力可没以前那么好了,纪凛抓住了她乱动的手,哑着声:“不如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