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阳城里传的,无非是二哥有隐疾,那还是他自己传出去的,沈嫣忍不住问:“她都知道什么?”
“说你二婶一家是背信弃义之人,见何家不好了,就退了亲事,这样的人家她不敢嫁。”
沈嫣微张了嘴,这话恐怕许多人心里这么想,却没人敢说出口的:“那二婶岂不是被气着了?”
“在床上躺了半月。”沈大夫人也是提起来了才说,郑家那般放话,她这作为打听的都觉得脸上无光,亏的才只是打听,没有上门去问,要不然更丢人。
难怪呢,沈嫣垂眸,二哥在信里提都没提,敢情都不用他出手,事儿就解决了。
沈大夫人在永和宫里留了一个时辰,拉着沈嫣说了许多话,之后才由红莺带着去了延寿宫那儿看望太后娘娘,沈嫣得了空,回屋休憩了会儿。
醒来时已是下午,原来晴朗的天又阴沉了下来,看似是要下雨。
木槿端了刚炖好的燕窝进来,看窗外被风刮的左右晃动的树枝:“看来六月里早走的雨,都攒到入秋来了。”
沈嫣喝了口燕窝,比平常味儿还淡了些,多了枣香味:“内务府可将清册送来了?”
“还未送来。”
沈嫣怀有身孕,不便操劳,白贵妃又不主理这些事,秋宴的事就交到了姜淑妃和陈昭仪手上,去年这时候内务府的清册都出来了,今年却晚了几日,不知是姜淑妃那边没吩咐好还是内务府没办妥,再多晚几天,后面的事可就来不及了。
“让红莺去催催。”
“好,等她回来这就让她去。”木槿又劝着娘娘多喝了几口,“前些日子娘娘您没睡好,如今该好好补一补,这些都得喝光才行。”
沈嫣原本就挑剔,现在更挑剔了,推了下碗:“太淡了。”
“奴婢去给您添勺红糖。”木槿是打定主意要监督好娘娘的饮食,可不允许将这些倒了。
沈嫣叹了声,托腮看着窗外,这时风息了些,雨水落了下来。
常言道下一阵秋雨添一件衣裳,要不了多久,这天就该冷了。
下雨后屋里有些闷,沈嫣便走出去到门外,这场雨比之前来的要大很多,远一些就瞧不清了,只见得有屋檐的角在雨水中若隐若现。
不止是皇宫,整个阜阳城都被这大雨覆盖,街上行人匆匆。
有些铺子已经点了灯,傍晚十分,赶上下雨天色暗的很,城门口的方向有人匆匆过来,朝香柳弄那儿跑去。
大雨天中凡是在路上的,都是这么跑着,也没有谁跟着谁,便是一同进了巷子也不会抬头看你一眼,赶着回家呢,所以即便是后面跟了人也不容易察觉。
那人进了巷子后绕了几回,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摘下覆盖在头上的斗篷,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的有人给他开门,他朝巷子内看了眼后闪身进去,门迅速的关上了。
这时那巷子尽头的角落里才出现了身影,观着那人刚刚进去的地方,又半刻钟左右,消失在了角落里。
一个时辰后,乾清宫中,纪凛面前跪着浑身湿漉漉还受着伤的流云:“皇上,找到他们藏匿的地方了,就在香柳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