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伊端坐在太后的架子床前,轻声念诵着心经,一遍一遍,永无休止,只有太后打断她,说口渴的时候,她才会亲自去煮了茶来,她一盏,太后一盏。
沈清伊已经在太后跟前侍疾,服侍了将近一个月,天气愈发的暖和了,可沈清伊的心却越来越凉,凉的沁入骨髓里,李天佑似乎完完全全把她忘记了,这是她自遇到李天佑后,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自打李天佑见她的第一面起,便一直窝在心里宠着她,这样突然间的放手,让沈清伊恍如从暖炉边,跌到了冰窟窿里,怎么也暖不过来了。
太后已然知道了如美人的事情,李天佑这段时间也从未在慈惠宫出现过,只是太后终究没有说一个字,但瞧向沈清伊的神色却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因为要处理六宫庶务,沈清伊每日清晨接受众妃请安,当然这里没有如美人的存在,如美人每日要服侍皇上,李天佑特别恩准了,不用她来请安。接受完众妃嫔的请安,沈清伊会独自处理六宫事务,无论多忙,也不让姜嬷嬷和雨莲,雨荷插手,事事亲力亲为,甚至于瞧着内务府给各宫发放份例。
待忙完了,午后用完膳,也不午睡,便到了太后的慈惠宫,打发安清瑶去休息,自己坐在太后跟前一遍遍的念心经,从不厌倦,等到安清瑶午睡醒来,她便去小厨房看着太后的药,亲眼瞧着宫人从抓药,取药到熬出浓浓的汤汁,端给太后,服侍着太后用了。
晚膳在慈惠宫陪着太后和安清瑶一起用,回到凝素宫便开始绣花,从先前戳到各个手指红肿,到后来可以绣出丝线平整的手帕,沈清伊命内务府画了一幅山水图,自己照着那长达八米的图,一针一针临摹着,直到子时,方才肯去安歇。雨莲雨荷二人想要劝阻,却被姜嬷嬷拦了,在沈清伊绣花兴致极高的那几日,姜嬷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在沈清伊四周围燃了许多只红烛,免得伤了眼睛。
再然后姜嬷嬷调了一个教坊司的宫女到凝素宫,那宫女长得不美,但身段极好,姜嬷嬷在一个晚间,将沈清伊身边的红烛撤去,只留了两支,光线暗得很,沈清伊甚至看不清楚图画上飘摇的一艘小船。姜嬷嬷让那宫女入得暖阁,有另外一个小宫女吹着笛子,宫女应乐起舞,舞姿极美。从那日起,沈清伊便跟着那个唤作小舞的宫女学跳舞。
“姜嬷嬷,你为什么让娘娘跟着宫女学舞蹈呢?传出去,怕是会堕了娘娘的名声。”雨莲憋了许久终是问出了口。
姜嬷嬷隔着菱花梅兰竹菊的窗子,看着里面倒映的纤细身影,道:“晚间绣花,纵是烛光点的如明昼,终究是伤眼睛的,何况娘娘还要连着绣两三个时辰,可这舞蹈不一样,学得巧了,可以锻炼身子骨,娘娘郁结于心,纵有冰娘变着法儿的做吃食,也没办法将养好娘娘的身子,这样跳一跳是最好不过的,另外这舞蹈耗费体力,娘娘最多跳一个时辰也就累了,晚上也能睡得安稳些,不像绣花,绣了一晚上,到了子时,依旧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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