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瑰丽阁,冷清的不成样子。玲珑抱着锦被在自己的架子床上发呆,天气冷的紧,她将厚厚的衣服全都裹到了身上,夜里还是觉得有些冷。
在月凉,从来都是暖的,甚至不能用暖这个字,更确切的说,是炎热。月凉一年四季都很热,从来没有这样冷的时候,先前沈清伊给她的狐毛大氅,被身边的宫女拿去盖在锦被上御寒了,而她只能守着被子在榻上窝着,因为一起来,就会感到刺骨的寒意。小宫女们说她是装得,哪里就那样冷了,根本不理睬她。
玲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得这番境地,明明她前一阵子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宫诸人无一不巴结着她,怎么突然间就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宫女唤作兰儿的,偷偷溜了进来,赶忙将那大殿的门紧闭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手炉来,递给玲珑道:“公主,你先将就用一些,奴婢偷偷的往里面放了几块炭,应该可以抵挡一阵子。”
“谢谢你!”玲珑此刻是由衷的感谢,虽然那手炉里的炭有些呛人,但好歹温度是足够的,玲珑紧紧抱在怀里,眼中便滚下泪来。
兰儿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道:“公主……你也别担心,先前您过的不是挺好的吗?即便您被禁了足,只要皇后娘娘还惦记着您,时不时问两句这边的情形,您的日子就会好过的,日后凝素宫的嬷嬷或是姑姑再过来,您别那么嘴硬了,只要您有些悔意,皇后娘娘一定还会待您好的,内务府的人不再克扣您的东西,您就不用这样过日子了!”
玲珑的泪落得愈发的汹涌,她先开始禁足的时候,皇后娘娘总会派人来过问,问她的日子过得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可她心里怨极了皇后,若不是皇后的阻拦,天佑哥哥一定不会那样待她,所以每每凝素宫来人,她都嗤之以鼻,直到有一日她惹恼了姜嬷嬷,那个皇后的心腹,姜嬷嬷临走前撂下一句话,她总要受些苦楚,才会明白皇后娘娘待她的好。
再然后,她的份例不再与悦萱郡主的相同,而是等同于宫里最末等的小主,若是她一个人用,也是尽够的,可是瑰丽阁服侍的宫人份例,也跟着减了下来,那些个宫人们,原是来伺候公主的,本就奔着丰厚的月例而来,如今在她身边伺候着,莫说是跟悦萱郡主那边相提并论了,便是连宫里最末等的更衣身边的宫女都比不得,她们在姐妹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便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到了玲珑身上。
玲珑的月例被那些宫女们拿去一大半,她如今用着的,不过是小小的一部分,还要日日看那些宫女们的脸色。
玲珑不肯去求皇后,她知道只要她去凝素宫服个软,她的日子就会像以往一般模样,那些宫女们也是因为这个,从不肯跟她撕破脸皮,即便是拿走了她厚重的狐毛大氅,也是笑呵呵的说要拿去内务府翻洗的,玲珑还不傻,自然知道,狐毛大氅的晾晒是要夏日里做的,断然不会如今就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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