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年不喝了,听说太医院的人不建议他喝生血,成分还没弄清。父皇后来也就不再喝了,宫里应该在养着这些鹿。”
“嘶....”方正一眉头微皱,看向林康盛。
这家伙坐在席间,左右逢源的样子,关系搞的好不快活。
这个没眼色的二愣子!
皇贡也他妈送到我这,犯忌讳不懂么?
幸亏家有贤妻。
郭天养这死太监突然跑了,也不告诉他一声,感情是回去通风报信了!
这么多年哥前哥后的叫着...草,早晚把他手里银子全扣出来!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虽然凭着直觉,他感觉景帝那边根本不会在意这件事。
可现场的人太多了,万一哪天传出去,又是一个被人攻击的把柄。
他现在位极人臣,走一步得看三步,任何一件小事在他身上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
这档子烂事现在就得想办法给他解决...
方正一揉着眉心,有些烦躁。
许温书离他最近,见状上前关切道:“侯爷,你没事吧?”
方正一靠近许温书低声道:“许大人,刚才那人送我的鹿是皇贡,你知道么?”
“皇贡?”许温书看向院子一边拴着的鹿直嘬牙花子。
皇贡多了,他上哪记着这个去?
“这个蠢蛋!怎么乱送礼,回去我帮你找人把他撸下去。”许温书沉声道。
他好心帮人组建生日宴,结果出了个这么档子事,实在有些落面子。
“许大人,这鹿你要不要?鹿血大补,壮阳的。”
许温书浑身一哆嗦:“侯爷,你别害我啊!哎呀,可能是你太多心,不就是一头鹿么,陛下怎么会对这种事在意。”
“可我在意啊。万一陛下心里哪天犯膈应,这事儿多影响亲情啊!”方正一皱眉苦思。
这倒霉的鹿!
鹿!?
忽然脑中电光一闪,方正一嘴角一歪:“许大人,我想了个法子,你帮帮我?”
“你想干什么?”许温书好奇道。
“今日在场的官员,等会儿你帮我一一记下,能记下来么?”
“老夫这记性可不是吹的,年轻时就好,就这点人,不少我还认识,应该没问题,可有什么用呢?”许温书迷惑道。
“晚点你就知道,你先去记吧。”
许温书不再多问,下场开始一一与人交谈起来,默记着名字。
等他已经走了一圈,方正一不顾周围人举杯敬酒,径自走到鹿前,抚摸了两下鹿身。
解开缰绳,将鹿牵到了场中,高声道:“这马是谁送的?”
许温书脑子有些发懵。
这家伙,不是觉得把鹿说成马就没事了吧?
林康盛喜形于色。
建业侯相中我送的礼物了?
今日本来是跟其他人套套近乎,没想着能攀上建业侯,可现在来看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林康盛立即起身道:“回侯爷,这是下官送的!不过这不是马,是鹿,乃是沥泉县有名的本地鹿种。”
方正一脸色一变:“胡言乱语!什么沥泉鹿?这分明就是马!沥泉马!”
“你是不是觉得本侯喝多了,还是眼睛瞎,连马跟鹿都分不清么?”
“啊?”林康盛目露惊恐,小声道,“可...可它就是鹿啊。”
“放屁!我说他是马!”方正一怒斥道,“你仔细看看,这是马是鹿?”
“是...是鹿,啊不...是马!马!”林康盛惊慌失措。
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总之先顺着建业侯说就行了,他吃罪不起。
方正一满意的笑了,看向坐在院中一侧的沈义,问道:“沈义啊,你跟本侯时间也不短了,你做过记者,见识颇多。我问你,这是鹿是马?”
“是鹿,侯爷喝多了。”沈义起身回道。
“放肆!谁说我喝多了?我再问你一遍,是鹿是马?”
“是鹿。”
“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