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蕴点头慢慢出去了。
临躺下还琢磨呢,这叫了十几年的芝芝,这会子不让叫了,真是……愁死了。
不过还是真的要小心,如今不同以往了。虽说宁家水涨船高,可是越是高,就越是容易出事。
亲近是亲近,可是要不小心被人算计了,那也难看。
凌城。
一处院落中,上官纪铁青着脸看着脚边的四个大箱子。
来人是两个眼生的侍卫,他们先是带人抬了箱子进来,然后挥手叫人出去。
“摄政王有话叫我们传达。”
“摄政王?是谁?是宁蕴么?”上官纪最近被软禁,以防他闹事,所以所有的消息都被掐断了。
至今都不知道其实已经改换了天地。
“摄政王自然是过去的宸亲王殿下,如今的皇夫。”侍卫鄙夷:“你不是殿下的亲近侍卫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皇夫?你……你说他……他是皇夫?如今……宁芝做了……做了陛下?”上官纪感觉站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就坐在了一口大箱子上头。
“好了,摄政王殿下说了,这些都给你,上官家他也会照顾,你不必去盛京了。想要回临京也随你,去哪里都随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那两个侍卫就走了。
上官纪脑子很乱,脚步却很快,几步就追出去:“玄云……玄云呢?他怎么样了?”
“呵呵,你说呢?”一个单眼皮侍卫笑嘻嘻的:“他做出那种事,自然是死了呀。”
上官纪脚步一顿,半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玄云自然没有死。
宁芝当然是看裴珩的面子。这几个人,不管怎么样,都是跟着他二十年的人了。
对她出手,总归是为了裴珩。她真的是下不去那个手杀人。
所以,上官纪无官无爵,却给他金银,要是肯安分,也是衣食无忧。
至于玄云么,直接发配安洲。
给他个很小的官职,但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也不能升官了。
上官纪走了,他最终接受了那四箱子的金银。
谁也不知道他内心是如何想的,他没有去盛京,也没有回临京,只是独自走了。
几年之后,上官家宣布他的死讯。后来就没有人关心他了。
直到他再度出现,那都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只是当时,上官纪是怀着一肚子的痛苦离去的。
他根本不敢相信,殿下竟然真的叫他的妻子登了皇位。
他其实不是不清楚,要是殿下不许,宁芝哪里能轻松登基呢?
可是他要是这样想通了,这一切他做的意义何在?
所以他不肯认,他只觉得,是宁家挟持了殿下,殿下没办法,才这样的。
他跟了殿下二十年,如今只觉得对不起殿下。
殿下本该是皇帝的!他也本该是殿下跟前举足轻重的大臣。
可是如今,殿下是摄政王!
那不是笑话么?
至于他,明明战功赫赫,却……无官无爵……
宁芝太狠了。
他很后悔,当年就该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面目的,可惜还是晚了。
只不过,盛京城皇宫里那两个人,一个不在乎。一个……寒了心。
再亲近的下属,也不能越过裴珩,伤害他的妻子。这是裴珩的逆鳞。可惜上官纪从来就看不懂。